因白天时听寨桑说过皇太极和阿哥们会在布库房玩耍,所以孟古青带上饭菜还有图雅赛罕去那里找索伦图。可喜,虽然寨桑是信口胡说,但却是蒙对了。
只是孟古青乘着夜色进入里面时却见到多了两个人,竟是巴尔堪,还有博果尔。
而他们是为了帮索伦图说话才会被留在这里,样子也很滑稽。
房中火盆烧得正旺,映得三人的面庞格外鲜艳。他们扎着马步,展开的双手都提着水满至平口的木桶。在天亮之前不可以放下来。
皇太极这样处置可以说是让他们练功,也可以说是惩罚。用心显而易见,孟古青看到很是哭笑不得,蹙眉后立刻朝着索伦图急奔而去:“小八!”
“你怎么来了。”接到旨意是因内容申明与孟古青无关他才会乖乖地到这儿来领罚,而今却见到了她。索伦图惊得手上一晃:“皇阿玛说话不算数?”
“不是,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可惜少算了巴尔堪和博果尔,孟古青想了想说:“小八,除了你们,其他的人有没有事?”
索伦国沉默了。
回宫时,弼尔塔哈尔和辉兰当然没有跟回来,但是那些护驾的毓庆宫亲卫还有绿营兵却是要被查问和惩罚,还有留守在毓庆宫的下人也难逃失职之罪。
孟古青于是说:“我这里还好,不如等下我到毓庆宫看一看。”
索伦图摇头:“你不要去,太危险了。福临……”
他刚想说“福临在那里”,却见布库房的门被推开了,福临摇着轮椅被一大堆的下人簇拥着进来,因见着孟古青也在这里,惊喜地扬眉:“表妹?”
孟古青讽刺地一笑:“贝子爷无碍了?”
时光流逝,福临颈上的痕迹由鲜红变作了淡紫。清晰无比地留了下来。想来他就是利用它成功地向皇太极举报了经过。
如今看来,效果很不错,而他很显然是来耀武扬威的。
福临一听,警觉地眯起了眼睛,而后露出慌乱又无辜的表情:“我知道很难解释,但是我真的没有跟皇阿玛告状。是他知道了御花园里的事才会赶到毓庆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碰上他,对不起!是我的错。”他当然会遇到皇太极,因为他知道皇太极一定会去毓庆宫安抚博礼和寨桑,于是。他只要纠缠在博礼那里不走便足够了。
博礼受不了自然会向皇太极倾诉,而不是他。
他的确没有主动告状,可是得到的效果却比主动好上十倍。
当皇太极发现不对劲心疼和询问。福临一心一意在做的便是为索伦图和孟古青开脱。而更不利于他们的是,在需要对质和解释的时候,索孟二人却出了宫不见人影。
所以皇太极当然会很生气。
而福临却不顾辛苦,故意地挂着颈上的瘀伤到处行动,以关心索伦图的名义打听他的下落。他有一分伤害他,他便将关怀做到十分。
而苏赫则是向海兰珠和硕塞传讯,从中查探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他们要把索伦图变成不可理喻的太子,也要把孟古青变成可怕的祸水。他们要每个人特别是皇太极产生恐慌和反感。
当这种印象深入人心,自然就不需要他们再花大力气就可以坐收渔利。
一切都是煞费苦心。这一刻,福临是来查验成果。也是为了打消索伦图和孟古青的疑虑。跟着他的除了戴春荣等下人,还有如花似玉的乌云珠和新纳的通房塔拉。
他要他们都来看索伦图的笑话,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温柔至极的句子:“太子爷。表妹,从兄,博果尔,你们受苦了,我带来了一些饭菜。是乌云珠和塔拉做的,味道很不错。你们赏脸用一点好吗。”他知道索伦图为了受罚肯定没有吃饭,否则他怎么会有机会献殷勤。
索伦图冷笑了一下,不理他。福临不是没有看到他们是如何是受罚,在这样的情形下怎么可能从容地用餐?
福临看着他们提着水桶的双手,暗爽地抿了一下唇角,随后紧张地说:“我该死,怎么这么笨。其实太子爷不必太认真,你们放下水桶吧,我保证不会有人说出去。”只要索伦图上了当,明天消息就会传入皇太极的耳朵。自然,唆使索伦图这么做的人不会是他,而是变成孟古青。
皇太极虽然爱屋及乌地疼爱了孟古青这么多年,并不表示他一定会永远顾惜和纵容她。更不会希望她怂恿索伦图跟他对着干。
他宠极小八,但不表示乐于见到他被女人拿捏在手心里,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而福临渴盼着的正是这样,只要孟古青因此受到委屈和伤害,他就有机会变成护花使者靠上去。
由于心怀窃喜,福临忐忑地注视着她,可是目光触及的却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冷得像冰。
“表妹!你千万不要太狠心了,太子爷尊贵之体,绝对不可以饿肚子的!”福临想,索伦图不肯放下木桶,那就只好由人喂食。如果孟古青敢这么做……那会是更爆炸的消息!干脆,不管有没有发生直接添加到他们头上!于是,他识趣地放下了食盒,笑着说:“打扰了,既是太子爷不想看见我们,那我们就回去了,请太子爷珍重。福临明早再来伺候。”
福临始终带着笑意,如同最顺从的忠仆。他很快地退后直到离开这里。
孟古青居然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在索伦图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便出了屋。
福临身形一滞,他想到了什么。
孟古青抿了抿唇,火速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