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样就被看穿了。博礼尴尬地转过头来,脸上泛起薄怒的晕红:“孟古青你说什么,你好大的胆子!”
孟古青无视地微仰下巴:“我的胆子哪有诺敏大,已经定下了婚约的人竟然还敢肖想太子爷,这么不要脸的人还真是少见。”
博礼气得呼吸不匀,开始胡说:“你太放肆了,你没有权力反对小八喜欢别人!况且他们交换礼物一定是昨天之前的事!”
“对!”诺敏也急着说:“太子几天前就把贴身的褡裢交给了我,我的香包也被他收藏得好好的,太子就是喜欢我!”
既然是这样,孟古青不介意把话说得更难听点:“既然定情在先,为什么一点征兆也没有,而且昨天当着皇上的面为什么不把定情信物拿出来?再说毓庆宫并不是只有小八一个男人,凭什么说这个钱褡裢就是他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去。
这下,人们的目光也跟着她转移了。这下才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褡裢虽然是通常的款式没错,颜色也是一模一样的纯白,可是细看之下,却不似索伦图平时所用的那么奢华,这种云缎只是很一般的,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绝对会不屑,即便是他愿意,身边的人也不敢让他使用和身份完全不匹配的料子。
博礼噎住了,立刻后悔起来。
这个钱褡裢是海兰珠昨天向萨仁强要来的,而且强要来以后就放在侧屋里,以备随时拿来用,为了以防万一还吩咐了扎顿看守,怎么会变成不是索伦图的东西?
博礼紧急地思量哪里出了问题。
诺敏却还没有发现,很急地说:“这当然是太子爷的东西,里面还装着他送给我的情诗呢。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说完便从翁森手里抢过来,伸手到里面去拣字条。
情诗虽则是情诗,却是苏赫模仿索伦图的字迹而写的,因为苏赫的笔法细腻模仿得很用功,经过了海兰珠的认可,所以诺敏坚信足可以假乱真。自认没什么好怕的,所以一口咬定。
可是当诺敏拣出字条的时候却呆住了。因为这张字条不是普通的宣纸,而是一张牛皮纸,而且纸条上是另一首诗,连字迹也是完全不同的!
诺敏骇住了。随后立刻就揉住了它想要撕碎。这时孟古青却眼尖地抽走了它,展开后讽刺地说:“让我看看。咦,真的是情诗啊。可是这字却不是太子爷的呢。”
诺敏的呼吸已经乱了,她感到陷入了危险里,立刻张手一抓:“还给我!”
孟古青当然不肯,而且很坚持:“既然情诗不是太子爷写的,那么就很有必要去见一见他了。免得他的名誉被污染了自己还不知道。”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博礼和海兰珠也很惊诧,她们以为苏赫的模仿被发现了,开始改口说这个钱褡裢不是小八的,一定是翁森搞错。
孟古青一笑:“玛嬷刚才一眼就看出这是小八的,如何又变成不是他的,既然不是他的。那我们更要去见他,顺便也要找出诺敏的香包究竟在哪里,否则凭什么验证‘两情相悦’?主子犯下的错推给奴才。这样可是有失风范的啊。我们走吧!”
说完,孟古青第一个走在前面,因回头微瞥,发现塔拉悄悄地想要逃走,一指道:“你想干什么?不许走!”
塔拉上当了。刚才孟古青伤心哭泣的时候,她以为孟古青输定了。所以让自己的奶嬷嬷去北一所报信,不知道福临会不会赶来争抢孟古青,若赶来就完了,这该怎么办!她急得哭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奴才内急,求格格让奴才走吧。”
孟古青点了下头,指住赛罕道:“你陪她去。”
塔拉悲伤地离开这里,因有监视她什么都做不了。
屋中的其他人则是变成了笼中鸟,再也不能嚣张了。
因着孟古青的手中紧捏着情诗,海兰珠和博礼还有诺敏也只好乖乖跟随,刚刚兴奋的力气完全不见了。
一会儿,孟古青带着图雅和度丽娜走到索伦图的门外,因听见里面在下棋兴致正好,反而毫不客气地唤道:“静一静,我们来搜查了!”
屋里的欢声笑语立刻停下。
索伦图和寨桑都很诧异,伺候他们的巴尔堪却是有数,及时摇手制止了他们的愤怒,主动出迎。到了外面先向博礼和海兰珠行了礼,而后请教发生了什么事。
因着风头全被孟古青抢走了,博礼和海兰珠回答时便显得有气无力。
巴尔堪听她们讲完了,然后一瞥白色的钱褡裢和字条,知道暗里做下的事成功了。爽得暗笑,表面却是十分严肃地点头回应:“这可不得了,奴才马上禀报太子!”说完便高声叫了起来。
因着喊声中有平时用惯了的暗语,索伦图一听便知道被算计了,皱起眉头,又惊又怒!重重地拍桌:“谁敢搜本太子的寝宫,不要命了吗!”
博礼在外边被骇得一抖,刚想说话孟古青却截住了她,替她回答:“太子慎言,是玛嬷要搜,她说您的屋子里有诺敏的香包!而且您也送了情诗和褡裢给她。”
这句话说完之后,寝室的门开了,索伦图怒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
孟古青福了一福,然后幽怨地说:“玛嬷要搜您的屋子,她说你们‘两情相悦’,您的屋子里肯定有诺敏的香包。”
索伦图轻轻绕开了她,冷若寒霜地扫视向她身后的博礼和海兰珠,幽深的眸光如一把铁刀,在身上刮来刮去。
博礼和海兰珠被盯得很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