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一斗也来劝说。终是拦截了一场风波。
“罢了。先饶你们这回。”齐正额怒容难去。又因想着这不过是旧时风光,豪格在世时便已失去,多提只会自伤颜面。气得一勒缰便扭转马头,跑到另一边去和他人会合。
他走了,索伦图和孟古青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孟古青急拍了一下索伦图的肩,嗔道:“怎得这般不能忍,他是齐正额呀。怪不得我上回觉得他面善,原来都是爱新觉罗,唉。”
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幸而齐正额在很多年前便不得参加宫廷宴会,极少露面,否则他肯定会认出他们,那便糟了。他必然有同党!
“认出来更好,我看他敢把我怎么样。”居然是自家人贪污纳贿,无法无天,索伦图恨不得现在就将齐正额正法。
一切皆为大局,岂可轻言放弃。孟古青劝了他一阵,索伦图也意识到太鲁莽了,深为羞愧。
此时赛马场的马夫前来请诸位暂时到客座上休息,因说还弄些了果盘来显得很正式。吴一斗热情地引领着他们过去,而马夫们牵走了马儿,依规制做些准备。
孟古青让赛罕跟着提防马夫们动手脚,同时小心安全。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所有的一切都妥当了,这回是六匹马儿一起比赛,而条件众人已经清楚,吴一斗便不再赘述,直接命令开始。
恰恰的,偏有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孟古青回眸一扫,竟是硕塞和福临!
硕塞伤了眼,左眼上覆着一块白纱布,绑了膏药条,福临骑着一匹月白色的骏马,面容很冷。
他们既是一同来的少不得有所沾连。孟古青猜测福临多半是用看望硕塞的借口才出得了宫,却想不到,硕塞能在受伤的情形下还为他前来一探。真是互为狼狈。
实情则是对了一半。福临的确是利用硕塞作借口,而硕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伤了眼,此次想要立功多有不易,必须拿捏住傀儡,而福临既然舍得拼命,那就再好不过了。
硕塞不知一年之约,却是知道福临对孟古青执着甚深。这一点也是极好利用的,他不会放弃。硕塞已伤了眼,他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若是将来真不得皇太极重用,还有福临可以操纵。
孟古青旁观着已可猜到他们的心思,只是此刻不能去揭穿而已。硕塞显然也不是第一回来了,孟古青发现吴一斗看到他时笑得合不拢嘴,像狗尾巴草似的直弯腰,口中唤着:“小五爷快请。”
她再看到硕塞匆匆地点了点头,他的眼扫视了一圈,停在齐正额的身上。他们的眸光忙忙的一触,皆是互相转开了去。豪格在时硕塞经常私下里见面,而今豪格已逝多年,这一对叔侄的情义便也渐渐淡了,可还没有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孟古青留心观察着举动,提醒身旁的索伦图:“小心,必要时宁可教别人立功,也不可拿生命冒险。”
索伦图摇头,微抬马鞭暗示地指了指齐正额:“就凭他对你轻薄,我就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