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般夸张,无非是想要索伦图吃醋罢了。孟古青在旁看得分明,轻笑地侧身一抚索伦图的肩,劝道:“出去吧。我来应付。”
索伦图微动了动眉,露出一点傲娇的颜色,转身离开。
孟古青略等了等,见福临的眸光一直追着他,似是不甘心,便笑着挥手令下人都出去,自寻了凳儿端来坐在床边,问道:“您有什么心愿,我尽力而为。”
福临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她看穿了,很不好意思。他是有心令索伦图误会,也想孟古青因此得些苛责,而后他再来充当白莲花,结果他们谁都没有上当。他心中郁结不散,又添新愁,不禁又垂泪了。自怨自艾地道:“莫非在表妹心里,我的性命当真半点意义也无?可我终是为了你们才会如此,难道你心里就一点感动也没有吗。”
孟古青知道这是要她还恩,干脆替他讲明:“是您拼命才得回了戒指,我当然感激您,不知您要什么谢礼?”
福临望着她沉静的样子,很想说我要你爱我。孟古青的温柔总是令他有一种错觉,以为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那似有似无的引诱撩拨着他的心扉,他总是无可奈何地越陷越深。她同他想要的那些好处一样,总是令他陷入痴想,却又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
他移了移身子要坐起来,心想哪怕离她近些也是好的。孟古青见状起身,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抬便将他扶起,又伸手拿过了枕头垫在他的背后。
福临见她如此体贴,忙说“我自己来”。话虽如此,他却任她动作并不插手,等靠好了枕头。他才可怜兮兮地抬手摸了一下脑袋,示意孟古青注意他的伤,而后说:“制服齐正额是个意外,得回你们的或指也不过是我运气好罢了。我不要谢礼,小八有多爱你,我必以十倍追赶,就算为你舍了性命又如何。只要你日后戴着这戒指便能想起我,这便够了。”
他极是认真地对视着,不敢移开眼睛。
日后也许他会在孟古青身上收回十倍的“利息”,所以现在务必要舍得。他选择了“无私”。也料定孟古青很可能会坚持要给他谢礼。到那时他再接受才是有面子,才是高风亮节。况且这句话并不是假的。想到孟古青以后戴着这戒指时的情形,他就很激动。
哪怕现在他还没有得到她。他也要做一道无法被忽视的影子,横亘在她和索伦图之间。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取而代之,成为孟古青身畔的那个人。
只要她稍有动心,他便会顺水推舟地缠死她。
孟古青哪有不明白的。抬眸一笑:“既是您这般无私。若坚持谢礼怕玷污了您的心意。那我替小八谢谢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一福便退。
身后无声。她不用看也知道福临傻眼了。教他一颗痴心和无数的算计通通沉入海底,该有多痛她很明白。况且现在乌云珠还在外边,她自不愁福临没处撒气。
出了屋,孟古青先去安抚索伦图。因知道索伦图等得久了会吃醋。抬手便抚了一下他的面颊,正亲昵时,瞥见乌云珠果然远远地站在墙根下偷窥。便松了手,指道:“你过来。”
乌云珠原本是很想要让诺敏和孟古青吵闹起来,可是诺敏晕倒回乐寿堂了。此刻她看到孟古青如此轻松,心里更是慌张,战战兢兢地走去跪下。问有何吩咐。
孟古青点了点她:“你们爷心情不太好,塔拉不在这儿。只好辛苦你了,你惯会做解语花,快去吧。”
塔拉自从伺候诺敏后日子很不好过,适才房中砸东西时她躲了出来,直到诺敏被娜仁带走时便跟回了乐寿堂,此刻福临房中无人,乌云珠定当逃不过了。福临的火她自是解不了的,到时便教她自讨苦吃吧。
乌云珠扭捏地不想去。
孟古青一笑:“刚才是谁说冷情的?你们爷伤病在身,你倒嫌弃了?”
乌云珠后悔得想要去撞墙。她先前被诺敏打那一遭伤还没有好,如今在福临明摆着心情恶劣的时候去伺候,岂不是找死吗。早知道就不逼着孟古青来劝架,也省得惹火烧身。
而此时,房中的福临传来了呻吟,他又腹痛了。
孟古青淡淡一笑,盯紧乌云珠直到她认命地走进屋子,才放松了下来。随后挽起了索伦图的胳膊,慢慢地走出院子。
索伦图的唇角上翘着,充满好奇的样子,孟古青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头发。之后便看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不豫地一眯瞪了过来。
随着年纪的增长,索伦图越来越像一头小豹子。孟古青一看到这种眼神就会有计较。
她从不会过分地撩拨他,但若有机会则绝不放过。
索伦图不知足地问:“福临跟你说什么了,他要什么好处?”
孟古青边走边笑:“你猜。”
索伦图急得一歪脑袋:“他要你喜欢他?”
孟古青接着笑:“算是吧。”
索伦图咬了下唇,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你答应了?”
孟古青不说话,手顺着他的胳膊向下滑去,分开他的指尖,手指一点点地仿佛入侵般地勾缠上去。她感到索伦图先是抗拒地发紧,没多久便松散了任由她动作。
他是豹子,只这片刻也乖得像猫儿一样。
索伦图心头发烫受不得了,瞬间败阵他很不服气,又说:“我又没说什么,你倒这么维护他。这个人情我会还的!你什么都不许答应!”
孟古青手儿转过来摸了摸他的鼻子,反被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