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正威风十足地教训着乌云珠,被这一声惊到后愤怒的扭头,因见着是乌力吉,轻蔑地眯起了眼,再一瞥孟古青也来了,顿时站了起来,声音轻颤地问:“你们想做什么。”
孟古青站在原处不说话,先看乌力吉如何行事。
乌力吉走到跟前扶起了乌云珠,又拿帕儿抹去乌云珠脸上的血泪,安慰道:“你且先去抹点药。”
“谢谢格格。”乌云珠露出羊羔般的怯缩神色,微微一福便想退开。
诺敏哪里容得了她,一指双腿阻喝道:“你敢走我便斩了你的腿!”
乌云珠吓得又跪,哀哀的表情不似作伪,却是略抬眼帘偷瞟了一眼乌力吉。
乌力吉已全然沉浸在含有骗局的事件里面了,气得双颊红透胸膛也有起伏呢。她指着诺敏道:“先前以以为你只是不懂事,如今看来,倒真真是个白眼狼了,今儿是玛嬷玛法离宫的日子,你就算不拿旁人的性命当回事,也总该记挂着玛嬷和玛法的脸面。如今颐和轩内外迎送往来这么多,若教贵客看见你在这里这里打杀人口,你让他们怎么想?诺敏,你到底也是出了嫁的人了,打杀自家爷们的女人,这根本是无法无天的悍妇所为了!你要让别人都笑话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姑娘没有教养吗。”
这话是极有道理的,却正好戳中了诺敏的伤口。她也知道才和福临新婚,今夜又是欢送宴,不是不懂忍让的道理,可是刚才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乌云珠端着半盆热水出来,偏是迎头碰上泼湿了她的鞋子。而且不似无心的,她这才恼了起来,忍不得要罚。
而今据后果看来,竟似被乌云珠算计了。诺敏心火更重,恼得抬脚就去踢。
乌云珠早有准备,又防被踢中要害,所以抬手拿手挡住前胸和脑袋。因之前吃过苹果,如今身上倒有些力气,所以虽然迎来第一脚时便已躺倒下来,右手却能一直按在心口上抵挡着诺敏的袭击。
诺敏在气头上没个轻重,踩破了乌云珠臂上水泡现了红。乌云珠哀号着叫饶命,却是一直都不反抗。
四周的奴才皆是不动,乌力吉喊了几声,亲自扑了上去,一搂诺敏的腰想把她搂到旁边,免得她再动手。因地上有水,两个人竟是都向一边滑去。
诺敏因是被抱住的,所以没个防备,脚一歪身子也跟着歪,碰的一下摔倒了,哭叫起来。乌力吉的胳膊垫在她下面被压得更狠,却是因被诺敏吓到,顾不得什么。
孟古青见状急急地走了过来,命令赛罕等人火速帮忙,查验后发现诺敏没有大碍,只是脸上蹭伤了一点皮,乌力吉的手臂却是被砸肿抬不起来。孟古青小心地分开她们,托住乌力吉的手腕问:“怎样了。”
似是脱臼了,痛得紧,乌力吉不愿多添事端,摇头道:“无碍。”
孟古青瞧着脸色都变了,绝不会无事,忙吩咐赛罕去请徐文魁。因见赛罕一愣,便说:“医骨伤他有经验,快去。”
事情终是闹大了,赛罕从命而去。孟古青扶起乌力吉就近坐在秀墩上,转头对诺敏道:“六妹妹,二姐姐伤了,我们占用一下你的座儿,你先回内室里擦点药,待会儿徐太医到了自然也会去看你。”
诺敏心里在抗议,但因是孟古青的命令便不敢反抗,扭头瞪了一下乌云珠,然后被娜仁扶着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