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忍着心痛,只盼孟古青再回他一笑。孟古青瞧出了心愿来,弯弯眼睛福了一福:“我们先走了。”说罢,挽着哲哲而去,不管福临在原地发呆。
此番情形教人看着终是不好。哲哲思量了片刻叹了叹。
福临还没有断了心思,这不是好事啊。
在皇太极的一众儿女中,拿和索伦图年纪相若的孩子来比,福临算是很早成亲的了,以他的年纪虽是够了,时机却是不好的,而且没有依照顺序,不过,六阿哥七阿哥,十阿哥,都是庶妃所出的,他们必不敢挑什么理,所以福临排在前面倒也不显得突兀。哲哲只是觉得成了亲的人心还栓不住,这便是糟糕的事了。
因此,她难免要提醒孟古青免得被是非搅扰。孟古青明白地回道:“您放心,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您只管把孩子们的亲事安排好,剩下的我自己有数。”
哲哲点了点头,待到今年九十月份天气凉爽起来以后,适龄的孩子们包括六七阿哥,十阿哥,都会成亲,当然也有巴尔堪和苏赫,还有永安,淑哲等等。因内务府到那时合该将众人的婚仪和礼金准备好了,只是依各家的匹配门第有所厚薄。这倒不是偏宠偏疼什么的,而是出身在那儿,各循天命罢了。
博果尔和辉兰等年纪小的可以再等等,不过他们的身份好些,将来的婚仪自不会差的。
哲哲想得心酸起来,抬帕抹抹眼睛说:“今年怕是永安陪本宫过得最后一个生日,日子过得快,她竟是也要嫁了。嫁得那么远,也不知道奇塔特将来对她好不好。”她只生了三个女儿,两个都在科尔沁,天涯远隔。令人唏嘘。
“千万别这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得眼前便是了。皇后又何必担心呢。”孟古青抚住哲哲的手,温柔地握了一握:“虽然光凭我的敬爱不够弥补,但我这一生都会保护您。再说,三哥和三嫂都在京城,您也不必害怕寂寞。”
哲哲因此放下了忧思,又问孟古青马棚的事情。因为之前孟古青曾和索伦图被关在那儿,所以哲哲对环境很在乎。
孟古青想了想,笑道:“您问我倒不如问九阿哥。我们待的时间可没有他长。”当初被诺敏扔到马棚后,索伦图很快回击将福临和乌云珠也关到了那儿去,那可是从白天关到夜里。要说受罪,他们更受罪。
如今“故地重游”,自是很有感慨。
孟古青为了替哲哲宽心,又说:“那里的伙食不好,我会做菜送过去的。虽然皇上教我思过,可也没有说不许出来不是。”
哲哲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赞声“狡猾”便放过了。
随后她们又聊了会多尔博和乌力吉,彼此交换了意见。哲哲说小玉儿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是不同意的。孟古青却是能够确定乌力吉已经动心了,便说。这倒是难了。
“这有什么,既是多尔博到了上驷院,你能给小八送菜。她倒不能送菜了?”哲哲指了一条明路,笑说:“虽则是小玉儿不同意,她不同意,还能赖在宫里不走?”
多尔博在上驷院受罚,小玉儿可是没有权力相陪的。不能看着他,谁知道爱情会不会萌芽呢。一旦多尔博对乌力吉有了情。哲哲便有借口下旨。
孟古青赞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又说会帮着乌力吉成事,二人边走边说,竟是有着十分的喜气了。
做马夫总是很苦的。孟古青回到清宁宫后便写下了清单来,让赛罕交去毓庆宫让乌布里和梁思善照着准备行李,另外还附上了菜单,希望索伦图不要吃苦。等过了一阵赛罕回来,却是将清单交回,苦闷地说:“主子,太子爷说不必了,一切都让上驷院的人来安排,下人吃什么,他便吃什么,不搞特殊。”
“哟,果真硬气起来了。”孟古青因有所预料便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说:“如今天气也热了,你至少备些水果点心,我去看他,他要吃便吃,不吃就看着我们吃。”
赛罕知道这是在逗引索伦图,笑说“主子好坏”。
孟古青也笑:“抵不住诱惑如何吃得了苦,怕是这一个月还有更多的诱惑等着他呢。”
赛罕说:“倘若真是如此,奴才倒要提醒主子小心了,我们去见太子爷。六格格也会去见九阿哥,怕是相互纠缠起来……”
诺敏如今已是福临的人了。只是福临只是阿哥,所以诺敏充其量也只能被称为“夫人”罢了。她不喜欢这样,宁可别人唤她六格格也好过些。
这可是太爱慕虚荣。孟古青知道赛罕的意思是在说诺敏恐怕还不死心会对索伦图怎样,偏笑说:“没关系,这对小八也是个考验,只是你想得太多了,这般炎热,诺敏肯舍得去马棚倒是奇事了呢。”
孟古青猜得不错,诺敏真真是不情愿的。虽然按礼数她这个侧妻很应该为福临打点行装,可是她不愿意。
因着天气热,她只想在颐和轩里纳凉,吃些瓜果便是了。
因她一向是养尊处优的,而且,对福临的感情也没有好到处处为他着想的地步。纵是娜仁提醒她,她也不愿意亲手为福临打点行李,而是说:“嬷嬷,爷身边那么多伺候的,纵然我们不管额娘也会派人去,我们为什么要多事。倘若出了错算谁的。”
娜仁一听,心想这也太自私了,却是不能指摘主子,忙从别的方面打动她:“主子待爷好些,爷也会觉得主子贤惠,到时候在后宅里就是独一无二的。”
这么一说,诺敏倒是气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