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长脸的。
他逞着月色继续瞄望着这香袋,一眼一眼总也瞧不够。呵口气便似闻到了孟古青的体香,眯眯眼便看见她的音容笑貌。偏是望梅止不得渴,越想越烧心。
若他得不到她,将来受用她的只有小八了。他们会有肌肤之亲,幸福喜乐都是他们的。福临想得心痛得一弹,竟似是自己的女人要被别人糟蹋。却是有心无力救,睁着眼泛酸困苦得很,这便睡了。
浑浑噩噩间,做了一个梦。仍旧是夜里,情形却大不相同。
他这是站在弘德殿的门边,抬眼月亮高高地挂在树梢后面,投下影子来悉悉索索的,他心里有点凉正觉得舒服,低头一瞥身上却吓了一跳,上面的明黄色团绣是五爪的金龙!
梦外他是个阿哥,梦里却成了天下第一尊贵人。
这是怎么回事?福临惊颤颤地想皇太极难道龙驭上宾了。他一想失去了父亲,伤心地嚎了几声,却看到前边光影摇曳,有宫女太监提着宫灯伺候着步辇过来。
看脸盘有几分眼熟,看簪花似是皇贵妃,周身倒素静,福临穿着这一身却是不能不躲的。他忙得溜了几步,贴身藏在树影里,等看到步辇住了,宫妃提着帕儿教下人扶拐托手下辇,方才吃了一惊。
那是乌云珠,她竟有这样的气派!福临不敢相信,情不自禁地便闪出身子来向前奔了几步。
乌云珠远远地也看到了他,端着架子莲步轻摇地到了眼前,一蹲身:“臣妾见过皇上,是我来迟了,您等急了吧。”
福临呢喃着,双眼发直,有着不敢置信的惊愕,想了想必须问,因为担忧迟迟顿顿地:“皇阿玛宾天了?”
乌云珠不懂他在说什么,因着“宾天”一字很是吓到了:“皇上,您在说什么,先帝早就大行了。”
福临摸摸发烫的面庞滚了几行泪,伤心了一阵便止住了,问:“那小八呢。”
乌云珠更不懂了,经过指点才明白是指海兰珠的儿子,惊吓道:“他半岁便死了,您提他做什么?”
福临如被打了一闷棍,糊里糊涂又饶受惊吓,他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孟古青总还在吧。”
乌云珠听到这个脸上肃了下来,不过她一向有贤名,只是闷了一会儿便回道:“静妃已是不行的了,皇额娘先前看过,冷宫那里有了信便会报回来,皇上是要瞧瞧么。依臣妾看,那儿实在不吉利,还是算了吧。没得过了病气。
福临一听孟古青要死了,神魂便走了一半,他呆直了眼,望着眼前宫灯闪耀,映得阴森灿灿的路,一下子便晕死过去。
梦断,这便醒了。福临魇过了头,心疼。张口便吐血,吐在面前草芥上,溜出一道红。他吓得瞪大眼睛,想自己别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坐正了身子,等缓过身来才明白,这不是撞上了什么,只是一个梦罢了。在梦里孟古青对他还是那么重要,却是他自己也不肯承认的。他细想了一下梦里的情境,心想,难道这个梦是说自己将来能当皇帝?那么小八半岁便死了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520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