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也是这么想,但要他日日练习却有些勉强。
硕塞的眸光转到他的右臂上,见缠住的布条渗出了红丝来,蹙眉。
福临忙缩手说可以坚持。又说起从投河到现在的细节请硕塞给意见。硕塞赞他一举数得收买了玉贵人,有这样的计算真的很令人欣慰。福临因此确定没有做错,决心在接下来的时光加倍勤勉。硕塞鼓励他的用心,但说起使用人手时变得严肃,叮嘱他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让白里通知他入宫。因他现在仿佛新星冉冉,若被外人发现其实别有内情实乃不宜。
福临应承下来,伸手去接硕塞的草图,展开时露出羡慕之色,赞道:“真真极品!”
说是草图,实际上却是极其精美的工笔画,至于画的内容则是和寿宴十分贴题的。相信福临只要照着临摹一定可以得到众人嘉许。
这般的大便宜福临自是感激不已。但他想要更加别出心裁,便又聊了许久这方面话题。待硕塞走后,福临想起了作画所需的颜料和汤若望,起身去清宁宫。
汤若望真的在清宁宫。和索伦图和孟古青聊着淑雅。福临一到他们就都停了下来。
因不知道是戒备还是无意,福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但他瞧了瞧孟古青后便又浮起了笑靥。
介入交谈中福临方才明白,汤若望听说淑雅受惊状况严重,有心教她入教希望可以帮助她。
福临想了想说:“可以先请汤玛法为淑雅颂念圣经,告解,其他的可以日后再商量。”想必如今多事之时皇太极不会有心情,而且凭着淑雅的本心也未必愿意。
汤若望思量之后应是。
福临走近几步和众人围坐在桌边,说起自己关于淑雅病情的看法。因有哲哲帮忙,哈兰今早已回到关睢宫。应该可以根据太医的脉案有所对症。
这是他的功劳,他却只字不提,而是专心地帮忙想法子。
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淑雅爱吃的菜,福临笑说:“等菜单送到清宁宫来我们也要帮忙参详。还有生日宴的流程也要由我们来定,皇阿玛和皇额娘宸额娘心力交瘁,我们理当略表孝心。宸额娘在关睢宫中照顾淑雅,不宜打扰,我们日日到清宁宫来商量便可。”
索伦图挑眉笑道:“说得我不孝似的,你有伤在身还是多顾着自己吧。”
福临暗喜,知道小八不喜欢自己亲近孟古青。他偏要如此。一番辛苦后,他有些晕眩,可怜地偷看孟古青道:“昨夜把汤都喝光了。想是今天没有汤喝,竟是有些撑不住,孟古青,你明天能不能拜托度丽娜嬷嬷再做一些。”
说得在颐和轩便没有汤喝似的。孟古青望了望索伦图,笑着应承。
又是一日。
福临早早地赶到了清宁宫。
皇后到衍庆宫去了。孟古青闻声相迎。
她身着淡青色的绉纱裙,上面装饰着粉色波纹花边,简约可人。福临一时看痴了不愿移过目光,又怕索伦图随时会来,便压抑着向后退了几步。
孟古青笑指秀墩:“您请坐,我们可以先看看菜单。汤还有些烫。现在不能喝。”
福临随后边看边等,因估算时辰,快到皇太极下朝还没来。便想索伦图是不是陪着一同上朝去了。这说明近日的朝事恐怕有几分凶险,他很担心。
但越是凶险,对他而言也越是机遇。因想着,福临蠢蠢欲动,便拿言语撩拨。
孟古青和他坐在圆桌两边。当中隔着一个空凳,各自身后也立着一个下人。所以她听到了福临的话只是笑了笑。弄得他神魂颠倒。
福临情不自禁地伸手在桌上敲了敲。看似是无聊的动作。身后的戴春荣却是上前一步:“爷昨儿也拟了一些章程,何不拿出来跟格格商量。”
福临自然应是。摸怀便说忘带了,让戴春荣回去一趟。而后又瞥了瞥孟古青身后的赛罕。
他很想将她也赶走。
孟古青轻咳。
赛罕便说去厨房看汤离开了这儿。
屋内只余二人,福临偷瞟后装模作样地打探:“孟古青,太子很忙吗。”
索伦图正陪着皇太极太极听政,作为太子这是涨经验所必须的。孟古青没有想要告诉福临的意愿。
福临呆呆地等,自己觉得臊了,有点恼。
孟古青没有理会。
福临冷静了一会儿收回目光。这时赛罕端了汤盅和小碗来放在桌上。他略望了一眼便“晕眩”。
孟古青此时发话:“贝子爷要补身,赛罕,帮贝子爷盛一碗。”
福临想要生事,便说太烫迟些再喝,实际上却是捉摸着索伦图到来的时机,待耳边响起脚步声时,执勺舀满了汤,入口时却撒了出来。
他做出要避让孟古青的动作,却摔到了地上引得赛罕来扶。
孟古青起身欲避,却被一绊也滑了下去。福临装模作样地纠缠住不让她起来。
就在不得不互相搀扶时,索伦图偏是刚好进屋,紧张地眯起眼睛,箭步上前拉起孟古青,关切至极:“无事吧?”
“无事。”孟古青摸住他的掌心有一点湿润,知他上了火,忙说:“你先坐下。”
福临手撑着桌儿小心地立起,突然又跪了下去,左手扶着右手道:“对不起太子我不是故意的。”
他越是可怜,索伦图越是不耐烦和无奈,却是无可指摘,只好亲自去搀他。
见到这般压抑嫉妒的表现,福临也是极满意的,他自觉掌握到索伦图的情绪才更方便利用他。
接下来的数日,福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