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说为什么。福临却是想得到,心想海兰珠也太过单纯,以为不说他便不知。摸摸脸还很烫,心想这样正好便带人赶了过去。
海兰珠在关睢宫中也很紧张,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因听说福临是故意惹怒她为了换取她和小八重归于好。一想这样如何能不管,自然要召见。
为着验明真相,海兰珠也要好好地审问一番,所以派人传话时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她真的以为不说福临就不知。
偏是福临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受到传见时脚步轻浮竟是跌进来的。海兰珠忙问为什么,他才哭着说是为了长明灯。海兰珠只知道长明灯之事,却不知道他病到这种程度,忙教萨娃扶他起来。萨娃一碰身体真的很烫,回身朝海兰珠点了点头。
海兰珠赐了座,又问了一些细节,福临回答得十分周全。又指出只要他们和睦,就算小八恨他折磨他也无所谓。海兰珠很不忍地垂泪摇了摇头,心想绝不能教他这般委屈,便说:“竟是我们误会了你,你有这样的心,真是令人欢喜,我一定要在小八面前替你辩白,如今你这样的身体还坚持要去山西,可见十分纯孝,本宫很高兴,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本宫能办到一定成全你的心愿。”
福临早已等候着,闻言一笑:“只是惦着宸额娘的身体,若您允可,叫我那小妾到跟前伺候倒也不错。乌云珠如今养了一阵,已是大好了。儿子不在宫中,太子和孟古青又都要出去,总要有一个人在您跟前服侍,儿子才能放心啊。”见海兰珠变了态度,福临便也改了“自称”,显得十分亲昵。
让乌云珠在跟前伺候。这个请求令海兰珠很是吃了一惊。说实在的,她很难忘却六年前董佳氏的死,亦记得当初她们母女俩在她身边的算计,当时是皇太极下旨杖毙了董佳氏,这个仇,乌云珠可以忘记吗。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福临也知道她心中所想,肃然地离了座又正式的拜了一拜道:“请宸额娘放心,儿子以性命担保乌云珠不会不懂事的,当年的事是因多尔衮之过。亦因福贵人糊涂才做了帮凶,并非刻意针对宸额娘。事隔多年早已烟散云烟。即便有恨,我们也只会恨多尔衮。一概与皇阿玛和宸额娘无关,俗话道血浓于水,儿子岂敢不知孝义和本份?”
若知孝道,那么乌云珠又如何能忘了母仇?可若说乌云珠记仇,那么滑胎的平息又怎么解释呢。
海兰珠想得头疼。有些厌烦了。
福临于是觉出是他心太急了,忙转了话锋:“宸额娘,我们日后自会好好孝敬您,总有一天您会明白的。此次山西之行,皇阿玛必派得力的人在您身边服侍,是儿子多虑了。”
他想。既然不能急着安插在海兰珠身边,那么就只好让乌云珠到清宁宫试一试了。哲哲是嫡母,若能取得她的信任也很好。孟古青不在宫中,这是难得的机会。哲哲虽然宠爱孟古青,但她心软。孟古青耽搁在山西的那些日子,乌云珠应该可以做出点成绩来吧。
到时候若得闲也可以到关睢宫来讨个好。总之不使海兰珠感到受冷落便好了。
福临见好就收,告辞。
这回还是坐辇。福临拿手巾压着脸盼望快些降温。他觉得再烧下去怕是要烧坏脑子了。昨夜白里明明说不会损伤身体,怎会这样。
正行着辇。突然前边闪过一道人影,他一惊便唤了起来:“徐太医?”
徐文魁其实并无大病,只是为着等乌云珠小月子完毕一切风平浪静才回来,免得引火烧身。这会儿听到声音猛然抬头,见福临脸上红得不对劲,忙上前伸手搭脉。
一诊便知是服了药的,还好份量轻。他自然不会说,便拿眼神暗示福临无事要他放心。
福临这趟出去也正需要人手,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随我到砌玉亭吧。”
徐文魁也正有此意。此去山西便意味着冒险,而他自然也不想落于人后。因打探过江行舟怕是会被留在宫中,那么便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和江行舟份属同门,但又有不合之争,因此索伦图和孟古青不会信他,他也不想自讨没趣,既然和福临有缘,自然彼此相助。
到那儿时正好起风,福临舒服了许多。也能静下心来谈事,问徐文魁可有打算。徐文魁说论年资他想要随扈没有问题,只是经过多尔衮的事, 圣眷比不得当年,所以他要借着这次山西之行再度得到皇太极的信任。
由于这次灾害与人命息息相关,那么届时去往山西的太医十分要紧,还有侍卫杂役定然不会少,那么要显扬自己就要多下苦功。
福临听这意思似要微服私访,顿时惊呆了。
徐文魁一笑:“不是微臣了解皇上,只是就事论事,数十条人命,定然来头不小。若是圣驾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所以唯有微服私访才是最好的。微臣才学浅薄,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唐突之言,贝子爷听过便忘了吧。”
福临知道这是徐文魁交心之言,否则以太医身份如何敢说,忙表示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没有把我当成外人,多承厚意。”
徐文魁看他识得高低,便又说了下去。约有半个时辰后,他们各有所得的分道扬镳,假装不曾见过。
福临摸摸脸似是降了一些热度,有些欣喜地上辇。再过了一会儿,看见那头孟古青和索伦图一起走来,亲密无间。他看在眼里,突然就嫉妒起来,心里绞痛,由于应激反应身体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