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真的要被气得倒仰了。手压住床沿指着门道:“你给我出去!来人,把她赶出去!”
“我倒要看看,谁敢赶我出去!”海兰珠生气地跺了跺脚:“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哲哲瞪着眼睛,被激得咯出一口血来,随后头靠向枕边,无力地合了双眼。
海兰珠见着这样也是猛然一惊。这时候,外边听到吵攘的人顾不得禁令纷纷涌进来。都吓个半死。
这样的程度,非惊动外界不可了。海兰珠自然不能久留,随后等皇太极赶来的时候,也没有特意要找她,而是先安抚哲哲的病情。
哲哲非正常的晕厥了,经过会诊后方才醒来,却是精神萎靡,很有些受损。皇太极不得不以她的病情为先,顾不得去问别的。
只有哲哲平安,才能谈以后的事。皇太极对究竟发生何事也不是全然不知的。从卓兰之事后,皇太极便有着隐忧,担心海兰珠和哲哲之间的矛盾升级。幸好哲哲一直哑忍,就算圣寿之日喝斥海兰珠,随后也没有再找麻烦。所以皇太极也不去过问,而是一直希望这些矛盾都能慢慢消化掉,至少在五月之前能够压伏着,让小八和孟古青安然成婚。
他以为海兰珠有着足够的默契,大家彼此相安无事,可是,终是想得太天真。今日初五,还在过年的气氛里,清宁宫却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且还是关睢宫先开战的。这样的行事,无论如何都是关睢宫不厚道。如果皇太极没有任何交待,那么外边一定会有更多更刻薄的闲话。
就算不去管这些,海兰珠也是很需要安抚的。哲哲突然发病也使得她受到了惊吓,她的原意并不是要这样的。只是一切太凑巧了,直到她造成了后果,也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会这样。
外界只会知道,清宁宫与关睢宫从此公开反目。海兰珠与哲哲的“夺子”之战,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在四处挑拨的福临和乌云珠得知结果时,却是彼此握紧了手指,露出庆幸的笑容。
只是乌云珠一时如丧家之犬,没有归处,她哀求福临想想办法,别让她再东躲西藏的,连个宿处都没有。
福临想想这的确是道难题。乌云珠被赶离了清宁宫,又不便再回寿安宫,他的颐和轩也不能收留,却是把她安置在哪里好呢。
福临想不出好主意来,便有了一点埋怨的意思:“都怪你太不谨慎了。当初何苦写下礼单来,若不这样怕是孟古青也没有借口赶你出清宁宫。我还想着你伺候好了皇额娘和宸额娘,便能从中得好处呢。现在虽说是挑拨得两宫不和了,可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乌云珠羞愧地低头,想了想这不全是她的过错,而且她也为了福临冒了很大的风险,理当被记取功劳。但她也要贤良淑德地表现下去,便只是温和地说:“奴才会尽量小心的,只是没个宿处实在可怜,求爷慈悲吧。”
福临咬了咬唇,想起了一处旧地,抬手抓了抓头发:“上驷院行吗。”
乌云珠想起了白里,有些惊愕:“爷,那奴才岂不是要见着白爷。”
福临也知道很冒险,但一时之间他能把她安排到哪里去呢,便是叹口气道:“你从前不是在上驷院西住过吗,我去说说看,你先住在那儿,你住得环境差些未必不是好事,等来日我想法子引宸额娘去看你,她见你可怜,自然便愿意收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