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面红耳赤却是极力掩饰,赔笑:“太子爷言重,不管是在您面前,还是皇阿玛面前。我都是不敢乱说的。您这么说,莫非是说我指证了宸额娘吗。天地良心,我怎么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而且,孟古青是由叔王的亲卫送入宫中的,宸额娘就算有伤害孟古青的心,她也做不到指挥叔王的人啊。”
海兰珠自然做不到,但是皇太极却可以。大家听了这话,纷纷露出了质询的目光。皇太极一怔之后也是相当惊愕,他绝对不能面对被索伦图怀疑的情况。立刻发问:“小八,你该不会连皇阿玛也……不。你不会的!”
索伦图抬眸看他,目光中有一些痛楚。虽在很快便湮没了,但是皇太极亦清楚地看见。
皇太极顿时感到晕眩。且心痛无比:“小八,你竟然连皇阿玛也信不过吗。你居然相信皇阿玛也会伤害你吗。”
索伦图抿了抿唇,扭头瞧了瞧自己最爱的女人,孟古青。
孟古青亦上前道:“请皇上稍安勿躁。我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请教纯贝勒了。那夜去往光孝寺,是因着原先通往皇宫的路上被泼了油。不得不改道而行。到了光孝寺门口,我居然看到纯贝勒执伞向我走来。他说他是到寺中泡温泉,且有旨意。却为何会守在寺口见我?难道他就知道我要来吗。我这样说并非指姑姑授意于他。若是他一人而为,且离间我们,那便说得通了。他现在当着皇上的面所说的话跟和太子所言并不相同,因为当夜他对所说的也是和姑姑及皇上有关。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音落。一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硕塞却淡淡地道:“弟妹想是误会了。这事我也亲眼瞧过,而且禀报了皇阿玛。就在刚才。我也将同样的事情告诉了三妹夫。福临也曾与我当面向皇阿玛对质过,倘若他心中有鬼,怎么敢正大光明的承认与你相见。那样不是很危险吗。”
孟古青一笑:“承泽亲王的眼睛倒瞧得真是清楚,只是我竟不知,你何时又长了顺风耳。连我们说得什么也知道了。既是只看见没有听见,你凭什么为纯贝勒作证?以我之见。一心一意把这件事和皇上还有姑姑扯上关系的是纯贝勒,如果承泽亲王还要再坚持,那么你与他是不是同谋便有待商榷了。”
“弟妹……”硕塞知她一向不能容让,便不敢相争。只是偷瞟皇太极。
皇太极怀疑地打量福临,见他诚惶诚恐,便叹气道:“福临,你敢保证刚才所言没有隐瞒什么吗。”
福临咬了咬唇,眸光略过众人,一笑道:“儿子问心无愧。儿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思及皇阿玛和宸额娘。至于叔王与婶子更是无辜的。他们苦心为孟古青备嫁,怎么会怀有异心呢。”
这便又是离间了。这时候的济尔哈朗和苏泰双双向孟古青瞧去,露出惊愕和伤心的眼神。
孟古青回道:“叔王,婶子,我并非怀疑你们。不要被他几句话便说动了。”
如果孟古青怀疑,之后便不会继续住在郑亲王府。苏泰和济尔哈朗刚刚心安了一些,却又想起索伦图曾经想要把孟古青接走的事,心里感到极大的震动。
如果不曾怀疑,又何以索伦图会坚持把孟古青接回宫去呢。还想要加派人手日日问候,这不是很奇怪吗。说不是怀疑,其实就是深深的怀疑了。只不过后来掩饰住了而已。
想到这儿,苏泰和济尔哈朗也有着受伤的感受。
他们的目光便是最好的证据。皇太极瞧见越发惊心了,再次去问索伦图:“小八,旁人我且不管,你……有没有怀疑过我和你额娘?”
索伦图不语。
皇太极顿时感到伤心欲绝:“你真的连我们都不相信了吗。”
海兰珠在一旁截住话:“皇上不用再问了,您还看不出来吗。小八连我们都不信了,他根本就在怀疑我跟你害他。也罢,从今而后,我再也没有他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