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倒不是存心要骗硕塞,只是为着教他和自己心里好过些。但硕塞听着这样说,倒是很快便平静下来了。他放开了福临,略显内疚的抹了抹他的肩,说道:“你不要害怕。”
原是硕塞想起了旧事,为着当年也有一回向皇太极招认了错处,却是重罚的下场,他便再也不肯相信皇太极有可能宽仁了。便是真的有奇迹,也不可能是这一回。因为使海兰珠受惊心跳骤停这样的过错,便不是立即处死,也是生不如死的结果。所以硕塞很紧张福临是不是招了。若他招了,他们大约便要同归于尽。
为着硕塞的表情异常苦痛,福临便是忍不住问起当年发生何事。当他知道为着一点小错皇太极便亲自打断了他的手,连棍子也打折了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竟是无法反应了。
硕塞说起便勾动了伤心:“原本皇阿玛也说过我若说了便饶我,结果却险些打死我。你如今使得宸额娘受苦,又把罪过推给太子,他若知道了,不揭你的皮才是奇事呢。你再说一回可是招了?你若真的招了,我便也管不得你了,我自己也要去向皇阿玛领罪。免得他将来知道我们的事拿我的错。”说罢,竟是紧密的盯着他。
福临心里发急,便只好继续搪塞下去。为着不想让博礼再胡闹,便是急着又去找博礼。
博礼倒也不曾走远,便是在某间侧屋里待着。便是知道海兰珠无事了,竟也赖着不走。便是有心要等海兰珠回复正常。她这样做便不只是为着担心海兰珠的健康,也是为着使更多的人明白福临才是孝子。寨桑气得发急便是不管她先自去了,博礼竟似得了放纵,越发自由了。便是很热情的讲起海兰珠的不幸。
既是说到海兰珠,便肯定的又要说到坏儿媳妇和坏儿子了。孟古青和索伦图无辜的被抹黑着,博礼却觉得自己在做正义的事。
为着海兰珠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便是差不多都听到了这些话。对索伦图的印象变得更差。孟古青竟不许别人救治海兰珠,而他竟然还一味护着,可见亲生的竟真是不如改了玉牒的福临。要这样的白眼狼有什么用呢。因着博礼是海兰珠的生母,人们便是十分相信,都在为海兰珠惋惜。也觉得太子之位着实该换人了,便是不敢明言也流露出认同的表情。
忧愁的福临终是找到了博礼,偏是见着她和诺敏还有乌音格大福晋等人在一起商量这些。他顿时觉得似要被博礼坑死,便不得不说道:“外婆。额娘已无事了,谢谢诸位关心,请先回去歇着吧。”
为着答应过皇太极不再惹事生非乱说话,福临只得说这么多了。便是没有什么用。别人包括博礼在内都是觉得他太温柔太善良太害怕索伦图,便是都抱着支持他的心情。博礼更赞道:“如今我们也都见着纯郡王的心了,纯郡王只说宸妃娘娘无事是孟古青的功劳,本宫倒觉得是纯郡王才是,我们都亲眼见着了,纯郡王如何太谦。这样害怕太子终是无用的。太子难道就听你的劝不成。”
乌音格也是这样想,便是跟着赞他。诺敏因念着太子妃之位,便很有些张扬的胡言了:“妾身想着爷也该有些气力才是,玛嬷和大福晋说得极是,总是这样害怕太子又有何用呢。太子这样不孝,我们总该为额娘想点办法。”
便是要说到替换索伦图的太子之位了。福临哪里敢让她说,便是急得这便赶人:“你们这样吵嚷,便是令人不安了。皇阿玛还未离开,你们想让他知道你们在说这些吗?”
诺敏一惊,真的便不敢说了。旁人也是极怕。这便散了。
倒是博礼可惜这势头,便是怨怪福临胆小。可又担心皇太极得知了风声,便是忙着问福临他可是知道了。福临见着她们怕得要死的样子,心烦得很便是含糊的说:“若真知道了,可怎么样了呢。”
诺敏双眸一瞪竟滞住了。博礼急着安慰她,忙说:“别怕,纯郡王必是开玩笑的。敏儿。你不要担心。玛嬷会护着你的。”
若果真那样,诺敏便是要和福临决裂了。她并不顾得博礼的话,便是急着追问福临,若是无事便罢,若是有事便立即要和离。她仔细分辨见着福临脸上似有红印,便觉得福临定是有什么事情惹得皇太极打他,这便哭闹了起来,对博礼说着“大祸临头”了。
福临心里更冷了。想着倒不能告诉她们实话,不然若出了事便不是这样好收拾了。便说:“只是皇阿玛心里恼我。打了我一下。”
可是皇太极又有何事恼成这样。博礼便是猜测着:“为了小八吗。皇上可曾说如何处置他们?不会又是护着吧,若是这样,本宫必定还要请求见驾才是。”
福临心里难过倒也不想再瞒下去。便是直接的告诉她海兰珠遇险时的真相。博礼惊诧得双手发抖,后悔刚才那样污蔑索伦图。但为着已是做了这样的事,唯有继续下去。她思量了后果,便有一点点庆幸:“还好不曾告诉皇上真话,这便有利于我们呢。”
福临吃惊。
博礼一时口快便吐露了真心,她原是在意诺敏多于福临,便也忙着遮掩:说遮过了这事便好。福临你也只是为了自保,并不是存心做坏事,并没有大错,如今娘娘大安便是吉事,千万要保密。刚才虽是本宫不知真情才助着你,如今我们倒要众口一词维持现状。”
福临难堪的摇头,却又说道:“再不可宣传太子不孝了。知错便改了吧。不然我们的罪过便又重了。皇阿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