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请了徐文魁,便是要多担一份风险,也多延误些时候了,福临感到越发升温,惊恐了起来。也有些恼恨哈兰了。
哈兰见了那狠恶的眼神,这才不情愿的动手救他。福临服了药,一时半刻走不了,海兰珠便教他安置在侧屋里。至于福临要她做的事,却是由着乌云珠和哈兰照看的时候,悄悄的吩咐了,由乌云珠去卖弄,讨好引诱海兰珠去做。
博礼送来“构陷”条据的事,便是这样告诉了海兰珠。海兰珠很受惊吓,连忙写了一封家书回去安抚她们,便是说着保全他们的话,便也不知道在不经意间已是留下了“罪证”了。这样一封“保全信”,也是十分不该的。乌云珠使得海兰珠只是安抚的话,海兰珠做下了,也有些不安的。
乌云珠便又说:“教梁思杰送出去便是了,不让您的人沾手。”
海兰珠还没有清醒过来,便是听着他们去办罢了。
乌云珠拿着信交了福临。福临这会儿稍安了,见着信便又激动的沾湿了睫羽。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才换得了这一封保全信,日后便是可以拿来交易了。
这都是为着硕塞的提点,福临对他也多了些佩服。因着后宫不宜久待,便是强撑着出去了。海兰珠特许乌云珠去送,乌云珠因不敢接近颐和轩,便和福临在半路上分了道。福临想着先不能回去,要先安置这信,因不敢假手旁人,便是亲自去无欲堂交给梁思杰。
却是太巧了,博果尔此刻就在里面。福临原是不知的,进去了后悔却来不及了。博果尔是为着信鸽的事来的。因为福临那日说容后再议,骗他暂时放下了条据的事,他仍是不放心,才亲自来看看。
福临这时来,正好便相逢了。博果尔缠了上去,一见脸上红得似是病了,更加焦急。福临忙得闪躲,却把袖中的信跌在了地上。
一再被博果尔发现错处,福临真是嫌他克制自己了,竟也有些不耐烦想他走开,博果尔却总是不放过,竟是强要自己捡了信来看,依着封皮上的意思是宸妃亲手的家书,便更震惊了。
福临厌恶博果尔纠缠,身上又不舒服,便是无奈的说起刚才的事:“你也不要乱猜了,我刚得了平安,身上不自在,没有工夫跟你说闲事,你要是觉得我是恶人,便也由着你去罢。我也懒得去分辨了。你不信我这样的生死兄弟,倒信小八这样的害你之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博果尔惊讶无比,竟来不及思量便说了出来:“九哥不要胡说,太子原是无辜的!”
福临便是吓着了。他是不知道这事的。等博果尔解释过了,才明白当初雪蛤油事件并不是成功而是反而证明了索伦图的清白。这便是他的运气不好了,好在这会儿知道了,便是也多了一分机会。他便也不遮掩了,忙得说起刚才自杀的事情,为着恼羞成怒便也有几分不理情面:“你们都当太子是清白的,他自然是清白的,我便是十足的恶人了。可怜我刚才还要一死以明心志。如今苟且活下来却是为着谁呢,早知道这样不如刚才死了,也免得受你羞辱!”
博果尔不明白为什么为索伦图证明清白就是羞辱他了,忙说:“九哥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要自杀了?”
福临摸着还有余痛的头,蹙额道:“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问我呢。你认定了我是恶人,我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他这会儿还想着欺骗博果尔,却也不知道暗处正有人盯着呢。吴达哈冷笑了一会儿,回身吩咐同伴:“快去告诉主子,纯郡王又在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