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便明白是福临导致的了,心里存了意,便只不说了,拍拍梁思杰教他回去。梁思杰便自己回了队伍里,耐心的观察着。
事态严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里,皇太极离得远而且又没有教人通报,一时半刻竟无人发现。皇太极便忍耐着静候,过了一会儿,却见福临亲手端着水盆从小厨房出来。
堂堂郡王竟做起下人的活计来,无非是显扬自己是好人罢了。皇太极齿冷的斜了一眼。
福临手中一晃,倒泼了水,因离着有段距离,不曾泼到皇太极,便是这样也是吓死了,忙得放下水盆,跪了下来:“请皇阿玛安。”
这会儿,听到声音的人们都惊讶的转过头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博果尔晕倒在血泊里,头上破了一块,无人敢扶。一只扫把倒在不远的地方,手柄上有血迹,可见是被它碰得了,娜木钟守着博果尔在哭,手足无措。
自从上回福临伤了头之后宫里便有了经验,因此不敢轻易挪动博果尔。怕是不好便断送他的性命。便是只围观却不敢动。太医院那里正派人来,却是为着娜木钟坚持不要江行舟而为了难。因为,徐文魁现在很不得圣宠了,叫他来怕引得皇太极不快。
这倒是有缘故的,是为了行凶的人是索伦图。索伦图在一旁傻站着,却是离娜木钟很远。为着娜木钟恼他不许靠近,便只这样罢了。毓庆宫的人怕闲人闹事,守成了圈围着他,倒把他拘得不易察觉了。皇太极仔细分辨了一刻,方才知道他也在这里。心想难道竟是他动得手,十分不信。便唤道:“小八?”
索伦图正在失神,一时听不到。梁思善急转过头来,见着皇太极,忙扯索伦图袖子。
毓庆宫的人原是很想索伦图见乱即走的,他不肯才留到了这会儿。所以众人都有了照顾不周的罪过,很惊惶。
皇太极确是很不满的,为着这里的人竟都不会处理险情。竟致博果尔于不顾。他看见索伦图安好无事便放心了,急走到博果尔面前观望了一阵,忙吩咐:“太医院怎么还不派人来,徐文魁和江行舟是死了不成?!都别跪着了,快让开路不要挡道。”
这便是可以叫徐文魁的意思了。但这会儿叫有些显晚了。幸好服侍博果尔的阿茹汗嬷嬷不顾闲事直接请了徐文魁来,这便赶上了。
徐文魁跑到博果尔面前翻了眼皮又摸了脉,过会儿说道:“倒无事,怎得就晕了。”
他有些怀疑博果尔是假晕,但却不敢乱动他,急忙走到皇太极面前请求。皇太极叮嘱小心,回去又去看还有没有别人。
皇太极知道,便是娜木钟不许,以江行舟的医德也是定要来的。便是太医院旁人怕惹事都避让了,他却不会。
正好这会儿,江行舟真的来了。却是陪着哲哲一起的。哲哲亦携带了苏布达等人,便是更热闹了。
众人都等着皇太极下令。皇太极向着江行舟点了点眼神。江行舟便忙着去查看博果尔。娜木钟极是不乐意,却又不敢违了圣意,便是哭得更惨烈了。
江行舟去摸了脉,又翻了博果尔眼皮,却也是有感觉的。博果尔真是装晕的,便是表明他的伤情并没有那么重,却是为何要装晕呢。他回头看了看亦在跪着的福临,心想,难道和他有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