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尔人少,土匪们人多,胜负倒也不难,但输了免不得受些屈辱,要钻别人的胯下,亲卫们都不肯,特木尔是吃了酒的,更不能忍耐。一时发了狠下令大开杀戒。
便是又拼斗了过了一回,双方更多了伤情,为了免出人命,大当家便留在这里做人质。余下的双方都有人奋勇回去搬救兵。只是各自寻路罢了。
特木尔伤不重,但是头晕起不来。福临一看有便宜,便也不顾得那些人如何,急着跃过去喊道:“放下兵器,我是钦命特使纯郡王!”
大当家是识得他的,特木尔那边还有些糊涂。福临下马小心的扶他起来。特木尔便如同见了救星,惊喜道:“原来是纯郡王。奴才快被这些人弄死了。”他看到福临的人不多,又心灰了。
福临因想着要在巴尔堪到来之前教特木尔信任他,便是说道:“你竟是委屈了。他们虽然跟我打过交道,究竟是小八的人。不过你不要怕,我终究是郡王,他们不敢拿我怎样。先不要发狠,等回到科尔沁自然给你们交待。若不依我,小八那边强派了人来,你再要吃亏可不值得。”
特木尔一怔。
福临又解释:“若是只有我在这里,你便是打杀了他们也使得,但我终究是伺候太子过来的,这事太子也知道了。先回科尔沁罢,我护着你就是了,我亲眼见着你们的伤情,终究要管的。”他便不再给特木尔时间分辩,交给徐文魁照看。
特木尔这才相信索伦图竟真的带来了土匪。他原是听博礼说过索伦图的错处,还有福临的好处,这下便是得了证实。
巴尔堪后来到了。倒似印证了福临的话。特木尔有几分惊怕。便是巴尔堪如何安抚,也只不信他了。
巴尔堪质疑的去瞧福临。却不好问又做下了什么事情。福临偏不说话,教别人都以为受了委屈。
特木尔和亲卫们便更相信了。先前福临只带了几十人,在他们眼里倒成了不惧生死赶来的佳话,特木尔觉得福临很讲义气。
再经过一会儿,郑亲王和云都也都到了。特木尔得了势力,便忙着向父亲告状:“阿爸,这些土匪倒要弄死儿子呢!阿爸救我!”他故意装得不知道来处,为自己洗白罢了。
“亲王息怒。”福临斜了一眼,赔笑道:“我是福临,原是知道有误会。特意赶来相救。”
巴尔堪是和福临一起来的,竟然没有插嘴的机会。这会儿竟真的让多尔博说中了,云都一看到巴尔堪,因着他长得像济尔哈朗便有了猜疑,手执马鞭点了点不许他说话:“你是巴尔堪罢。你阿玛就在这里,你们自去说话,我们的家事不敢劳动。纯郡王,多谢您的厚情,请恕奴才无礼,想先看看特木尔的伤。”音毕,云都便紧盯特木尔,下马走了过来。
特木尔知道近了就会嗅到酒气,偏不说自己胡闹深夜偷着出来,便是狡辩:“儿子的头晕得很,还是先回去了再跟阿玛说话,这会儿伤着了疼得很。”
说完,便拿眼神点了点。云都看他身上破的地方究竟没有妨害到性命,终于也放了心,父子俩便依着礼节对福临表示感谢。
福临还了礼之后偷看济尔哈朗和巴尔堪,他们的脸色已是极难看了。他偏还要火上浇油:“叔王,已无事了,这便走罢。”
还有许多土匪也在这里,尚未发话哪里走得了。济尔哈朗刚才和巴尔堪交谈过,知道他是偷跑来的,冷笑道:“纯郡王劳累了,这事本王会好好料理的,您原是服侍太子的人,也没有谁告诉您这里的事,竟是得了先锋就过来了,太子可是担心得紧,不宜久留,这便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