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又一件大事了。这会儿说破倒也不知会怎样。孟古青犹豫片刻走向了永安:“八姐姐先去见太子请安,其他的事暂不要提。纯郡王才到这里,他也需要时间熟悉环境,不会忙得动手,过于紧张反倒自误了,回去吧。”
送走永安之后,孟古青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她原不想这么早便告诉顿珠,因不知福临要对何人下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麻烦。但永安已经说到了这件事,再瞒下去倒会失去顿珠的信任,她只有冒险试一回罢:“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兹事体大,所以不敢公开。我们在宸妃姑姑赐下的宝箱里发现了暗格,里面有锦囊和苦杏仁粉。”
顿珠惊着了:“宸妃是太子的生母,她如何会做这种事。”
孟古青叹息着说:“姑姑当然不会这样做,我离宫之时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哪会为了这样龌龊的事费神,而且她已经明白我和小八的苦衷,情愿我们幸福和乐。”
顿珠因想起永安的话便有了猜疑。若是福临利用宸妃,那便是很可恶的事情。他这样做便是被揭穿了也会牵连到海兰珠,因为只要没有被抓住他便是无碍的。但宸妃就成了不能分辩的人了。身为太子生母却有谋害太子的行迹,这个说法虽然荒唐,可若真的成了现实谁又能全然无视呢。
孟古青看着顿珠焦灼的眼神,知道她想到了宸妃,感同身受的以眼神点了点:“这么多年姑姑对我的误会好不容易解开了,我怎么忍心置她于险处不理。”
顿珠理解这样的心绪,此时公开并无好处。这几日科尔沁的变故也使她多得了历练,她能体谅,但是放不下云都和特木尔的安危:“奴才明白您的苦衷。我阿爸和哥哥万不会助纯郡王图害太子,若是他陷害他们可怎么办。”
孟古青想起相亲的事情。因不知道索伦图那边商量得怎么样,便先不提了。
顿珠默默等着。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梁思善来请孟古青,说那边请安的人散了。孟古青叮嘱顿珠:“我有事在身,记牢我的话,先回去罢。”
顿珠不敢强问,依着宫礼一福之后便先出去了。
出了帐,孟古青意外的发现西南角扬起了尘烟,问梁思善:“那里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妃,是那些大狼山的营帐要迁走了。”梁思善谨慎的回着话,说明是济尔哈朗和吴克善的意思。昨夜这些人暂时安置了下来,虽是和土特谢汗部的人之间没有干扰,但是依着行程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才能回程,为怕生事便教这些土匪迁避,退开目前的范围再扎营。
这些土匪原是在山寨上住惯了的,在外露营并不是难事。济尔哈朗会派人送去粮食和水,保证他们正常的生活,这样相隔得远了,特木尔不能撩拨报复,那些土匪也就不会惹出麻烦来。也可以教他们分散在各处,暗中查探消息,护卫各处平安,以他们在山寨的经验足可以完成任务。
孟古青放心了:“这便是了,我也这样想过。叔王和阿玛明大义是极好的。”
不久之后,她和梁思善来到索伦图的帐子。入内时见着地毯有泼湿的痕迹,下人正在抹地收拾茶碗。看着倒像是发过脾气的迹象。
她脚步一顿,倒不好进去了。
索伦图笑道:“没什么事,过来罢。”
孟古青不太信他。瞟了一眼济尔哈朗和吴克善。因他们的表情都很不自然她便迟住了,不知道当不当问。吴克善想了想,擅自靠近了解释:“占土谢图和喇玛思刚走,因他们言辞荒唐太子才泼了茶,说是小五爷会安排构陷福临,教太子不必担心,太子怎会构陷,这可是气着了。你先去好好安慰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