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准皇太极的心思才是要紧的。他原也是想过这事,他想皇太极也一定意识到塔拉的胎有余患。若助他处理得当,便是将功补过,圣眷不衰罢。
硕塞淡淡道:“太子福泽深厚,你们安心便是。”
“奴才们僭越了。”索额图也知道这样很是忌讳,幸好硕塞没有多想,他便也承了人情。
索伦图倒不知他们的事。夜里回宫便忙着向孟古青汇报,免得她惦念。
孟古青这里倒听了一些闲话,心里有点难过。因不想他也这样,便是不说。索伦图体察入微心里存了意,便等她睡着了之后出了寝室。却教梁思善召集所有的下人到外殿。
毓庆宫的规矩虽然严格。但也从未在深夜召集全体。下人们以为要用刑罚都吓坏了。
索伦图心情也不太好,厉声道:“我白天不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越是凶。越是没有人敢回答,便是都跪着了。梁思善原也不知道,竟是有了失职的罪过,忙说:“奴才有罪,求主子别气坏了身子。”
索伦图带梁思杰出宫,便是为着梁思善是更得信任的人,才让他留下照看孟古青,却是有人气着了她,他当然更生气:“你到底是怎样照看她,有谁来过。”
白天。哲哲,贞妃和贵妃都来过,但总不可能是哲哲伤害她,极有可能是娜木钟或者贞妃,但当时她们在室内聊天,是女人间私密的话,梁思善没有听到,便不好回话了。
索伦图便去问别人。
赛罕和图雅总是贴身伺候的,她们有责任。这二人看了看身后也不好说。索伦图便教闲人出去,留下了她们。
问过,竟是为了塔拉的胎。
突然之间,索伦图想起白天索额图说过的话,竟有了联想,命梁思善去他们来问一问。因是深夜了,倒没有人敢从命,传了风声出去更不好了。
梁思善道:“总也要看皇上的意思,我们不能出面。”
索伦图岂会不知道。但他们父子二人也是为着海兰珠才会保全福临,还有这个孩子。依着索伦图的心思,他当然容得下他们,但他不能允许流言伤害到孟古青。塔拉比孟古青早两个月得孕,将来要生也是她先生,若真的生了男孩,倒会给孟古青压力罢。
这样猜疑着,倒不好处置了。若是他提出让塔拉离开后宫,那便是他不能容人,海兰珠也会难过,若是让她继续留在关睢宫,则会继续带来流言蜚语,这倒如何是好。
到底还是要看皇太极的态度,皇太极刚处理过福临的事,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而他是已婚的人了,原该有着处理的能力。
可惜这倒是后宅的事,索伦图没有经验。这会儿传来孟古青的声音,原是她醒来竟不见他,便找来了。
孟古青得知他是为了这事为难便忙说道:“到时皇上总有道理。再说一个孩子又能为难我们什么。我又不是没根性的人,这便吓着了不成?”若是为着这样去害人,倒不知会不会有人渔翁得利。
索伦图和她便是勒命不许再谈及此事,从此两处安心养胎。
有着海兰珠护佑,便是这样又过了数月,到三月中,塔拉终于平安生产。
毓庆宫这边也很关心消息。因着孟古青要紧,宫里人不敢惊动她,便是自己得了讯后去告诉索伦图。
塔拉果然生下了男孩。
索伦图心里有点异样。但孩子到底无辜,便说道:“你们不要多谈,别让太子妃劳心。”想要孟古青不知便是不能,但不可让她多忧思此事。
孟古青倒也没受什么影响,再有两个月,五月十六,她也平安的生下了和索伦图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