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切尽如所料。
见庄妃如此说法,禁不住双肩微颤的海兰珠去望皇太极。皇太极捏了捏她的指尖,安抚地一笑。
这一切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然推演过了,能有如此结果,孟古青当记首功。
半个时辰前,索伦图飞快赶去关睢宫时,孟古青紧紧相随地唤住了他。
“八阿哥,等等,你打算怎么跟宸妃姑姑说,你想告状便上当了。”娜木钟带着新人去到清宁宫便是为了尽快将此事宣扬,庄妃若是趁机利用董佳氏与乌云珠火上浇油,那便不堪设想。
待到一番劝慰,索伦图依计而行,很快和孟古青改道先去见皇太极。经过商量才去见海兰珠。
当皇太极带上经过训导的“人证”,拿出拳拳诚意相待,海兰珠终于想通了。他们恢复了和睦,度过了眼前的难关。
而处心积虑的庄妃和娜木钟,自是别样下场。
此情此景令人唏嘘,却也“顺理成章”。娜木钟和哲哲都以为庄妃是为福临报复才这样做,都很感慨。而哲哲更是先一步叹息道:“冤冤相报,可叹。皇上,求皇上从轻发落。”
“朕自会思量。”皇太极抬眼望向庄妃身旁侍立的苏茉儿,对哲哲道:“皇后,朕听说你前些天打算派差给苏茉儿,是不是。”
“是。”哲哲默契地明白了意思。
福临有伤,苏茉儿因而得留于身边照顾,而今他既已痊愈,庄妃有过,自可将她调走,以照料新人嫔妃的借口令庄妃失利。
“既然这样,那么。”皇太极说了一半去望庄妃。亦盼她识时务。
“臣妾愿意。”果然,庄妃抬眸收敛了悲色,淡笑道:“若能助皇上一臂之力,臣妾心甘情愿,这便令苏茉儿去上差吧。”
她一边说,一边对苏茉儿使了个眼色。
“另外,戴春荣办事糊涂,满口谎言,打他三十板。此事已了,日后不许再提。皇后辛苦了。朕与宸妃先行回去,小八,咱们走吧。”皇太极满意地点了点头。带上海兰珠和索伦图。
众人跪送。乌云珠小声地抽泣,低着头。董佳氏忍耐痛楚,抬眼偷看。
巧的是,皇太极出屋前回身一瞥,望见了她的侧脸。董佳氏轻眨着沾湿的睫羽。如娇羞的小鹿般楚楚可怜。
如猛箭击心,皇太极想起多年前见到海兰珠的那一瞬。竟令他微退了一步,偏过了目光,轻咳起来。
“皇上?”海兰珠正牵着他的手向外走,见停下来,忙问。
“无碍的。”皇太极掩饰地随她出去了。
他们走了。很快,哲哲也将余患料理清楚。
娜木钟宁答应庄妃走后,董佳氏被赐了药。和乌云珠常月露被送返浣衣局,而伊罕等也接到了警告。
“奴才们谢恩。”一番教诲后,众人明哲保身地回答。
“去吧。”哲哲抬抬手,有些疲惫。然而此事终是有了较为完满的结果,她也觉得可以放心了。
此刻留在屋中的除了下人。便是孟古青。孟古青体贴地靠近去捏哲哲的肩膀:“皇后,您辛苦了。”
“辛苦倒没什么。只是有些伤心。”本是同出一脉的亲人,庄妃竟如此走火入魔,这绝不是好兆头。
庄妃与宸妃失和,难免会影响到科尔沁,哲哲搜索枯肠,十分纠结。
孟古青亦猜到哲哲的意思,贴心地安慰:“皇后不必忧心,九阿哥已经伤愈,相信天长日久,两位姑姑会想开的。”
事实是,福临已毁,庄妃与宸妃永远不可能和解。
“但愿一切以大局为重。对了,我瞧见小八愤懑不平的样儿,他和福临还没和解吗。”哲哲不知暗中的伎俩和龌龊,思想起便有些天真。
“这。”自福临出事后,索伦图并未前去致歉,这是极失礼的,孟古青不愿告诉哲哲。
然而哲哲很快已然猜到:“怎么,小八居然没去探望福临,这可太过分了。”
孟古青只得继续保持沉默,本来索伦图早有此意,奈何宸妃护子过甚,因此,不管是北一所还是永福宫,索伦图只得避而不见。
如此作为虽是出自母爱的温暖,然而,被议论起来难免失礼于人。此次回到关睢宫后,皇太极无意中向海兰珠提及,亦觉得有些不妥。
双方长谈尽叙心扉,直到夜间,口角的苗头又现。
床榻之间本该如鱼得水,亲昵至极。因提起了它,便显得十分不和谐。
“无论如何,小八应该向福临和庄妃致歉。”皇太极沉吟着坚持己见,意图说服海兰珠。
浣衣局的事他们都清楚,源头是因着选秀时那桩是非,庄妃是不得己认罪,实则不是庄妃令人伤害董佳氏。
皇太极想以此入手,令庄妃和宸妃和解,可惜,他也想得太天真了。
海兰珠却心有不甘地搂紧了皇太极,将旧事重提:“所以皇上还是怪我当初在选秀的时候庇护哈沁。可是皇上,若不是庄妃心虚,她会轻易认罪吗,她根本想将董佳氏之祸推在我的头上,为了报复我,甚至不顾皇家的颜面,也要掀出选秀时的丑闻,试问这样的居心,是谁更过分?她时刻不忘选秀中这桩是非,说明她根本时刻想要打倒我。这一桩我躲过了,日后呢。”
“朕已经警告过她,想必她不敢再造次。况且失了苏茉儿,庄妃犹如失臂,戴春荣斯兰皆是新人,她能如何?”皇太极感叹海兰珠太过敏感。
“她可以再向皇后要人,她可以再行培植新势力,总之,她跟董佳氏都是一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