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可真不知道这个,听到潘部长的意思,也是要自己跟林业厅多商量,于是想也不想,出了部长办公室,就驱车直奔林业厅。
他抵达林业厅的时候,李无锋还不在,一了解才知道,李厅长去沙省长那里了,林业厅近期想引进点新的苗种,需要去国外考察,而分管林业厅的副省长是沙鹏程。
其实,李无锋跟沙鹏程的关系,真的很紧张,五龙夺珠的时候,沙省长支持的是瑞根,而李无锋是靠了陈洁的关系,最终登顶——陈省长管的是科教文卫,不是农林水。
所以,李厅长是去找沙省长了,但是他回来得也很快,回到办公室见到陈太忠,他很是客气,“太忠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早知道的话,我早就回来了……沙鹏程那个死人脸,我见不见都无所谓。”
要说这个沙省长,这个官当得也够失败的,他分管农林水,但是林业厅握在陈洁手里,水利厅是看范晓军的指挥棒,就剩下一个农牧厅——厅长还是朱秉松一系的。
不过怎么说呢?沙省长是明煮党派,这是他的短板也是长处,他可能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就算陈洁范晓军下了,他未必会下,因为政斧里需要明煮党派。
陈太忠对这些也是门儿清了,于是他微微一笑,“我也没别的意思,过来商量一下咱们这个春天里的墓地的奠基。”
“这个好说啊,”李无锋有点不摸底,于是就笑着表态,事实上他非常满意,在自己的任满之前,还能做出如此的成就,“到时候我肯定要去,你们潘部长要是来不了,我想办法请陈省长来,一定要隆重地宣传一下……对了,省台那边,你得好好做一做工作。”
“请谁来这是小事,”陈太忠苦笑一声,了不得我把周瑞请过来——那是黄老的替身啊,反正黄老也说了,会支持精神文明的建设。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有些人可能不请自来,于是他发问,“办公厅对咱这个树葬,好像也挺感兴趣……比如说曹福泉的秘书给我打电话了。”
“省委办公厅?”李无锋愕然,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省政斧办公厅呢,听到曹福泉三个字,他才反应过来,然后他就沉默了,好半天才叹口气,“他怎么感兴趣了?”
“你俩关系不好?”陈太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以他跟李厅长的关系,这么问不算突兀。
“都争过厅长的,好得起来吗?”李无锋不无自嘲地一笑,“厅长倒是我了,可是人家现在省委常委了,唉,这年头的事情,还真是难说清楚。”
“无锋厅长你也不能这么看,”陈太忠笑着摇头,听到李厅长和曹秘书长不对劲儿,他心情就大好,“曹福泉有个年龄优势,您就算跟他走一样的路子,结果也不会一样。”
“这倒也是,”李无锋点点头,沉吟一下之后,他又发话,“我说那天你怎么给我打电话问他,原来是这样。”
陈太忠一听这话,就知道李厅长有点误会了,老李更在乎的,是他的态度,于是他解释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才接的电话,关键是……他有很强烈的yù_wàng插手文明办。”
“哈,原来是这样啊,”李无锋听得就笑,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说句实话,我跟他的私人关系,以前还可以……”
以前还可以,那就是现在不行了,其实他俩关系搞僵,还要早于竞争厅长的时候,李厅长是老派人,说话做事都比较直来直去。
而曹福泉也是个直姓子,说话做事又冲得很,可是李无锋身上有老派人的优点,也有老派人的缺点——他比较注重论资排辈。
在他眼中,曹厅话直来直去可以,但是不能没大没小——矛盾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了起来。
而且,李无锋也强调一点,是他以前没说的,不过祖宝玉说过,“这个家伙其实心眼不大,他要参加‘春天里’的奠基,那我就不去了,省得见到那家伙在我跟前得瑟。”
“他还有这个爱好?”陈太忠听得有点傻眼。
“反正……他要是跟我说两句,老李你这工作怎么长怎么短的,真的很正常,”李无锋也是面子上下不来,老派人嘛,被一个小辈指指点点的,有意思吗?
尤其关键的是,这俩以前是一个单位的,同样是年轻人,陈太忠提一点建议的话,李厅长无所谓,但是被一个曾经的下属在头上指指点点,他还真挂不住。
“啧……”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接着就笑了起来,“看来,还是不要让秘书长衣锦还乡了。”
“那是,正好咱俩都烦他,”李无锋也跟着笑了,说句实话,这是他任期内的一项业绩——起码象征意义重大,错非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失去参与的机会。
他是快到点儿的主,倒是不怎么忌讳那个省委秘书长,“而且我敢保证,他要来的话,到时候肯定要挑点毛病出来,我太了解他了。”
他敢当着我的面儿挑毛病吗?陈太忠很想这么问一句,不过再转念一想,以曹福泉担说也就说了,他又能怎么样?“那我就不让他来了。”
“没必要直说,”李厅长笑着摇摇头,他虽然是老派人,玩一点变通手段还是没有问题的,“咱俩把陈省长请过来就行了,他还能跟着过来?”
这是普通的王不见王的逻辑,但是陈太忠琢磨一下,就摇一摇头,“哎呀,这个还真难说,他在寿喜的事儿,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