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阳光耀眼,但因一阵阵江风吹来,却丝毫没有炎热。崮繆琰尚
简陋的小木屋外有一片平地,苏涟漪和老妪徐大娘便坐在小凳上品茶吃点心。
徐大娘看向苏涟漪,皱了皱眉,“闺女啊,你这脸色可不好,这么苍白,是不是太累了?支起个家不容易,大虎瘫在床上,里外都是你忙乎,怕是累坏了吧?”
苏涟漪笑着点了点头,“大娘的眼真毒,不瞒大娘,最近确实太累,不过不用担心,该忙的几乎也忙完了,况且大虎的身子快康复了。”其实她未说实话,她面色确实不好、身子也有些虚,却不是劳累。如今这些劳累,比起从前经营工厂或东坞城贷款之劳累,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她身体虚弱也并非因为曾经中毒,而是……
涟漪低头,看向自己手腕处细得不能再细的脉搏,她生完孩子,几乎一天月子都没坐,她原本以为自己这种无害喜的体质极为特殊,但如今看来,却是在高估自己。她的体质确实好,但到底抵不上西方人的强健体质。
她为自己诊过脉,脉细难觅发涩,加之最近几日无论气温多高,她身子永远发凉且粘身冷汗连连,这症状,不是严重体寒体虚又是什么?她现在必须要调养,否则继续下去,即便现在不会发病,但三五年,应是挺不了了。
徐大娘自然不知苏涟漪在想什么,忍住口感不适,硬喝了一口奶茶,“大虎身子要好了?他……不是瘫巴?”
瘫巴,是当地土话,意为瘫痪之人。
苏涟漪笑着摇头,“不是,大娘您误会了,其实大虎只是全身骨折罢了,伤筋动骨一百日,按理说应休息三个月的,但好在大虎身体底子好,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下床了,剩下的就是简单活动,逐渐进行一些理疗就好了。”
徐大娘掩饰不住的惊讶,“闺女,你还会医呢?不瞒你说啊,从救起大虎,他便没站起来,本来我们是要请给他请大夫的,却被你拦住,说他的病你知道。随后一个月,大虎便一直躺在床上,我们便以为大虎本就是瘫巴,你心里有数,闹了半天,原来是你一直在自己医治大虎?”
当时徐大娘确实要请大夫,但苏涟漪却婉拒,原因很简单,她不知自己漂流到了什么地方,但却知道夏胤轩等人定会寻找,若她是夏胤轩,便会将周围左右的大夫都控制住,两人一旦求医,立刻漏出踪迹。好在,自己醒得及时,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徐大娘误会了,我只会那么一点点,大虎体弱多病,经常骨折,我照顾他久了便也会了一些,俗话说久病成医嘛。”涟漪不想太过泄露自己信息,虽然对方是救命恩人,但渔村人不少,谁知道哪个入城卖鱼时不知不觉将她卖出去。
房间内,云飞峋无故打了个喷嚏,好像有人背后骂他了。
“仙女江,真美啊。”捧着温热的奶茶,苏涟漪看向远处平静的江面,青山环绕于江中倒影,在视线尽头,隐约能见到江对岸的青山,却已十分缥缈,层峦叠嶂的山峰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如同国画一般的意境,让人观看时竟不知不觉忘了忧愁,沉浸在山水之间。
“哈哈傻闺女,你只见到仙女江平静的一面,待夜晚狂风大作时,江浪能打起两尺高,再大的船都得翻,每年啊,仙女江都得有几十人活祭。”徐大娘叹了口气。
苏涟漪点了点头,这些情况她自然知道,在江边也住了快一个月,只不过有时感慨,她穿越来时的苏家村有仙水潭,如今又在仙女江旁隐居,缘起缘灭,终归起点?
徐大娘见苏涟漪若有所思,不免对两人的身份有所好奇,“小涟,你们……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一身伤?”
苏涟漪叹了口气,“徐大娘,其实我们是逃婚而来,我们两家为世仇,若我爹知道我嫁给大虎,怕会带人杀了大虎,同样,大虎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既然我们逃离了家族,便是想从头开始,不再顾忌什么家族、什么出处了。”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徐大娘了然地点头,“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毕竟活了一辈子,听见遇见的事多了,就见怪不见怪了。你这知,这……”
涟漪一惊,赶忙道,“徐大娘,我求您一件事,不知您能答应我吗?”
徐大娘吓了一跳,“孩子,别急,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只要大娘能帮,定会帮你的。”
苏涟漪这才松了口气,“大娘,请别告诉我这里是哪,哪个国家,哪个地区,我不想知道。”苦笑了下,“就算是逃避现实吧,我只当这里是一处无人发现的世外桃源,在这里就不用缅怀过去,担忧未来。”
徐大娘笑了起来,“孩子,放心吧,大娘不说,”而后也随着叹了口气,“在这小渔村逃避现实的,又怎么会只有你们?”
涟漪握住徐大娘的手,那双干枯如树干般的手,无声述说着从前的沧桑与遭遇。她自然知道徐大娘也是有故事的人,自然也有些许好奇,但却没问出口——自己都不想面对现实,又为何逼着别人回忆过去?
相逢何必曾相识。
“大娘,虽然已说过很多次,但我仍旧还想一次次对您说,我们对您与徐大爷实在感激,不仅救了我们性命,更借给我们一间房子住。”涟漪感激道。
徐大娘笑道,“嗨,瞧你说的,这房子本身就是废弃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至于救你们之事,那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倒是未来,你们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