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抬手,笑眯眯地看向他:“哥儿老好动了,没人理他自己就能在床上动半个时辰,吃的多拉的多,偏把尿不怎么行得通,他老爱拉他自己的,今天换了十几条裤子……姐儿喜欢人陪着,一没人就哭,给什么都不要,就爱吃手指,不过能把尿了,白天都很少尿湿裤子……”
水玲珑如数家珍地将孩子们的情况一一说与诸葛钰听。
诸葛钰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儿子随你,笨笨的的,姐儿随我,顶聪明。”
水玲珑的小爪子挠了挠他,故作薄怒道:“嫌弃我和儿子了,是吧?胆儿肥了呀你诸葛钰!”
诸葛钰哈哈大笑,一晚上的阴郁被冲散了不少。 [皙水嫩的肌肤,隐隐泛着水蜜桃般诱人的光泽,他的喉头一阵燥热:“玲珑……”
水玲珑抬手圈住他脖子,主动送上香吻,紧接着,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过后,水玲珑趴在他身上,微微喘息。
诸葛钰没有睡意,就一下一下轻抚着水玲珑光滑的脊背。
水玲珑就发现他仍没有释怀,暗暗一叹,摸着他的脸问道:“诸葛钰,你难过可以说出来的,闷在心里怪难受,讲出来会轻松很多。”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爱生闷气的性子,苦了累了伤感了,把自己憋在书房,一憋大半夜,把所有情绪都塞进心底了,尔后没事人一般回来。刚刚他说是处理公务,谁能保证他不是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诸葛钰搂紧了水玲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头顶,发丝轻轻的飞了起来。
他却沉默无言。
夜晚,静谧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偶尔一点小宝贝们的呼噜声。他抱着她,仿佛睡着了一般。
就在水玲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打算闭眼进入梦乡时,头顶飘来他似近还远、似有还无的低喃:“我找到神庙,看了上官燕的手记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恨错了,她走之前连血泪都哭出来了……我恨自己,为什么总倔强地等她赴约?为什么不能主动拉下脸去找她一次?也许找了,她不会死,妹妹也不会死……”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仿佛在谈论着别人。但眼底的哀恸似荆棘,伴随着每一次的眨眼都能戳到人的心底。
水玲珑挪了挪身子,半靠在床头,将他揽入自己怀里,让他冰凉的脸贴住她温暖的心口:“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自责了,你自责伤心懊悔,娘和玲儿都回不来了。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都做了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你倔强地等她赴约是想证明她没忘记当初的承诺,想证明她心里不是只有妹妹,也有你,你没有错。”
你那么小,那么单纯,又遭受了那样的打击,看到的都是人性卑劣的一面,怎么猜到当初的上官茜有不可告人的苦衷?
诸葛钰的眼眶微红,抱着玲珑,像抱着自己的娘亲。
水玲珑像拍着一双小宝贝那样,轻轻拍着他肩膀:“你过得幸福,娘在天上看到了也才能安心。”
诸葛钰看了一眼酣眠好梦的儿子、女儿,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男女之间最深厚的感情说复杂挺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无非是既把对方当孩子一样疼惜,也把对方当父母一般敬重。
水玲珑低头,在诸葛钰眉间印下轻轻一吻。
诸葛钰在水玲珑怀里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水玲珑动了动身子,令他缓缓地平躺,自己则亲了亲右边的他,又亲了亲左边的哥儿和姐儿,也阖上了眼眸。
……
漆黑的房间内,没有燃灯,穆华伫立窗前,月光自屋檐下斜斜打入,照在他俊美清秀的脸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朦胧的光晕。
他的视线投入无边夜色,漫过院子里的梅树、花花草草、围墙,朝广袤的天际铺陈开去。
总觉得有些惘然,有些空落,好像遗失了什么。
他摸了摸后脑勺,想起那场事故,他被泥石流冲走,以为必死无疑,结果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就忘了不少事。也正是那次事故,他耽搁了行程,在外逗留了一个月才返回府邸,尔后皓哥儿就被偷走了。
对儿子的印象是模糊的,好在虽然模糊但他依然认得。
他拿出妻子的遗物,摸着镯子上的金丝,开始在并不清晰的记忆中搜寻妻子的画面,想到二人黄昏下携手漫步、清晨里相视而笑,他又微微一笑,这些都是最宝贵的记忆了,幸好没丢失。
将妻子的遗物收好,回到床边躺下,他习惯性地摸上了脖子上的木牌,别人随身带的不是玉佩就是璎珞,他的却是一块手工雕刻的降龙木木牌,他没了关于这块木牌的记忆,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但能戴在脖子上说明它很重要,或许是父亲送的,或许是母亲。
他从衣襟里拿出木牌,对着稀薄的月光一照,牌子上的楷书便显现了出来,是一个名字,前面是两个字的复姓,后面是单字,很奇怪,这个复姓他家喻户晓,他并不陌生,但他好像不认识这种姓氏的人,或许……他认识但是他忘了?!
翌日,天未亮,紫藤院内便忙碌了起来。
哥儿和姐儿醒得早,水玲珑和小夏分别将哥儿、姐儿抱到一旁喂了奶,诸葛钰在偏房内等水玲珑用膳。
各国历代早朝的时间都是凌晨,自女帝桑玥即位后,立马改成了清晨,水玲珑曰,换她做皇帝,她也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