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呼为“王老伯”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驼背老太,身子比较干瘪,明明看着那张脸还不算老,偏偏给人的感觉似乎七老八十一样,他后面跟着十多个青壮年劳动力,该是孙老头手里的人,此时也都面露凶光的盯着赵林。
听了赵林的话,王老伯蹙眉,“赵家小子,本来我是不愿意借钱给你的,是你自己说等你媳妇的嫁妆过来就还我,如今你媳妇都娶进来了,该还钱了。”
王老伯说完就朝赵林伸手,赵林吓得连忙倒退,倒不是单纯因为钱,而是没人敢靠近王老伯,这老头看着随时要倒一样,偏偏生了一张精明的眼。
“王老伯,你看,能不能缓一缓?放心,我欠你的一定会还。”
王老伯一听赵林还要往后拖,老脸当即下沉。
“赵林,做人可不能这样不讲信用,要不是我老头子借钱给你,你能娶媳妇?”
“王老伯,别跟这种废物废话,不是新娘子都娶回来了?开她嫁妆就是。”
赵林本来还要假意拦,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欠钱?欠什么钱?你们几个倒是给我说清楚。”
众人这才看清,从房屋里走出来的水红衣服的女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了。
这就是赵林那个借钱娶的媳妇,倒是这幅模样很是周正,还有这屁股,该是个好生养的。
“大妹子,你不知道吧。你这个男人借走了王老伯五百块钱,承诺婚后拿新嫁娘嫁妆还。”
潘凤鸣不可思议的盯着赵林,很明显,她要赵林说。
赵林头一偏,不是很耐烦,这前后不过一晚上,这态度完全就是两回事,潘凤鸣心里有了异样。
“赵林,你不回答,是默认了?”
依然不回答。
这是默认了。
潘凤鸣头脑里一片黑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幸好有个老大哥伸手扶了一把,才避免潘凤鸣更进一步的狼狈。
她想起赵林送给家里的聘礼,现金两百,自行车一辆,还有米和肉,算起来差不多就是五百块了。
潘凤鸣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个男人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到底是多穷啊!
关键还想出这么一招害人的把戏,要不是他能拿出那么丰厚的彩礼,父母也不会见钱眼开的同意嫁女儿。
潘凤鸣觉得自己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只是潘凤鸣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头。
接下来,她的所有嫁妆都被拖出来,非常沉的几只箱子,大家都以为嫁妆丰厚,可等打开,却没想到都是猪草。
不要说来讨债的人傻眼了,就是潘凤鸣自己也傻眼了。
她实在没有想到,生她养她的父母,竟然用猪草来替代嫁妆糊弄世人,他们可曾想过事情败露后,她这个女儿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潘凤鸣忽而想起那个精致的洋娃娃所讲的话“这个人靠不住,慎重考虑。”
赵林也急红眼了,原本他就是打着骗娶的目的,用女方的嫁妆来偿还债务,所谓空手套媳妇。
却没想到岳父母一家送给女儿的陪嫁是几箱猪草,猪草已经焉败,如今散落一地,极其的讽刺。
“贱人!你骗我!你父母巴不得把你送走,你说,你是不是和哪个野男人好了?”
突然被卡住了脖子,潘凤鸣只觉得自己所能吸收的新鲜空气越来越薄,她像是要死了一样。
她抬头,看到天上似乎有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在对她笑。
她说:“凤鸣,你一定不甘心死吧。那就不要死。想想你那对父母,他们这是要把你逼死,你该好好活着,活着向他们报复,也让他们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
忽而,潘凤鸣拼命挣扎,心里只有一个活下去的念头——报仇。
她想起无情市侩的父母,想起联合父亲一起绑她,逼她就范好卖钱的四弟。
想起头上的大姐,那个表面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
还有她那心思恶毒的三妹妹,这些人,她一个不会放过。
“啊!”拼尽力气朝着赵林下面踹的潘凤鸣,终于得活了,虽然被甩出老远。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赵林本性败露,原来他就是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住的是最破败的深巷。
家里还有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偏偏这个公公对她非打即骂,半点尊重都没有。
最糟糕的日子,被她遇到了。
可生活还得继续。
***
这几日,安家的大门总是被陌生人敲响。
一问,都是在县城那家餐厅吃了鱼后,特意寻来的。
何香云和安青竹知道后,一整天都愁眉不展的。
“青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香云把焦急都写在脸上了,实在是顾有信那家餐厅有着他们家女儿的秘密,虽然顾有信从来没问,但以他的聪明,肯定早就猜到安家有秘密。
可安青竹和何香云还愿意跟他继续合作,就是想着他一定会守住秘密,不会让人想到安家人头上,可如今看这等架势,实在是事与愿违。
安青竹捂住何香云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给她安抚。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去打个电话给顾大哥。”
何香云点头,理应如此。
很快,安青竹就折返回来。
“青竹,是个什么事?”
安青竹一脸凝重,“顾大哥那边有服务员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