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林俐接到了朱凤梅一双儿女的电话。从睡梦中惊醒的林俐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朱凤梅她儿子的,眉头一皱,按掉了电话。当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
“谁呀?”夏雨柔也被吵醒了,带着浓重的睡音问林俐。
“朱凤梅她儿子。”林俐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吵醒你了?”
夏雨柔睡意朦胧的“嗯”了一声,“真没教养,大半夜的给人打电话。他不睡,也不想别人睡不睡。”
林俐笑,“他要是有教养,他就不是朱凤梅的儿子了。”
夏雨柔闭着眼,无条件同意,“也是。”
二人刚要接着睡,林俐的手机又响了。夏雨柔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接吧,不接估计他得打一宿。”
林俐拿起手机一看,这回换人了,是朱凤梅的女儿。朱凤梅的女儿和她哥哥一样,都不是好饼。当年,和郑彬同住一个屋檐下时,这俩人没少给郑彬脸色看,没少对郑彬说风凉话。仿佛郑彬是外来的拖油瓶,他们倒是明正言顺的小主人似的。
林俐把这个电话也按了,然后干脆把手机关了。这对兄妹找她能有什么事?就是不想把房子倒出来呗,不用想也知道。不过可惜,她是林俐,不是那个憨厚懦弱,任他们捏扁搓圆的郑彬。
“怎么不接电话?他再打过来怎么办?”夏雨柔不知道林俐已经关机,只怕林俐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不甘心,一再骚扰。那她和郑彬这宿可别想睡了。
“睡吧。”林俐欠身给夏雨柔掖了掖被子,又安抚地摸了摸夏雨柔的头发,“我把手机关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半夜的,谁有闲工夫跟他们瞎扯!”
夏雨柔觉得林俐作得很对,安心地“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俐慢条斯理地开了手机。结果开机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响了。林俐拿起手机一看,“嗤”的一笑,朱凤梅她儿子。
点下接听键,林俐把电话放到耳边,平平淡淡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马上传来朱凤梅她儿子怒气冲冲的声音,“你爸为什么要跟我妈离婚?是不你蹿掇的!”旁边传来朱凤梅女儿的声音,愤愤的,“肯定是他蹿掇的!”
林俐嘴角含着一点轻蔑的笑,“你妈没告诉你们,我爸为什么要跟她离婚吗?”
“没有!”朱凤梅的儿子气哼哼的,“她不说,就是哭。还用问吗?就是你们父子没人性,看我妈老了,干不动了,不能再给你们老郑家当老妈子了,就想把她一脚踢开!我告诉你,没门儿!她儿子还没死呢!我们不承认这份离婚协议书!你爸要离婚也行,家产半儿劈!净身出户,绝对不行!”
林俐笑模笑样的听完电话那头的怒吼,“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就是你和你妹妹不想倒房子,想继续霸着我们家的房子,对吧?”
电话那边恼羞成怒,“少在那儿胡说八道!我和我妹妹没你说的那么不要脸!”
林俐将他,“要脸你们就在三天之内把我家的房子倒出来!至于我爸为什么跟你妈离婚,我只说两句:第一,我爸已经让你妈气得脑溢血住院了。第二,你妈就是个不要脸的破鞋。”
“你骂谁妈是……”电话里传来的怒吼激得林俐一偏头,“用不着跟我喊”林俐心平气和地告诉他,“有跟我喊的工夫,好好去问问你妈,我爸到底是因为什么跟她离婚?还有,你们要是想告,要是不怕丢脸,我欢迎你们去告,我等着法院给我下传票。但是,三天之内,你们必须把我家房子倒出来。不然,你和你妹妹等我的传票吧。”说完,不等对方再说话,林俐毫不犹豫地按掉了电话,关了机。
林俐和对方唇枪舌箭的时候,夏雨柔坐在林俐的身旁,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后腰,满脸关切地听着,两眼紧紧盯着“郑彬”的脸。越盯,她越发感叹造物的神奇。
车祸,居然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她喜欢这样的郑彬,有魄力,像个男子汉。过去的郑彬也好,温柔又体贴,只是太懦弱,太能忍了。
晚上,林俐重新开了手机。朱凤梅的儿女却是再没给她来电话。
又过了两天,林俐从朱凤梅手里收回了三把钥匙和几张银行卡。三把房钥匙,一把是朱凤梅和郑彬他爸共住的那套房的,另外两把分别是被朱凤梅的儿女霸占的那两套房的。
林俐去收钥匙时,吓了一跳。只两天工夫,朱凤梅一下子苍老憔悴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两眼无神,面色黯黄,两腮塌了下去,整个人都没精打彩的。
活该!咎由自取!林俐心中暗骂。
“你太缺德了!”提着箱子,恋恋不舍地离开郑家时,朱凤梅恶狠狠地骂了林俐一句。
林俐微笑着回敬她,“跟你比差远了。”
拿着钥匙,林俐回了郑彬和夏雨柔的蝎寓,“小柔,看,这是什么?”朱凤梅签离婚协议书的当天,林俐就把消息告诉了夏雨柔。
“房钥匙?”夏雨柔正在择菠菜,打算中午作个老醋拌菠菜。醋开胃,能让她多吃点饭,她想让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壮壮的。菠菜里有铁,对她,对孩子都好。
“聪明。”林俐笑着夸了她一句,“以后,你就是这三把房钥匙的主人了。”
“切,”夏雨柔笑着白了她一眼,“那是你爸的房子。”
林俐把房钥匙放在桌上,坐下来和夏雨柔一起择,“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他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