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薏对忆翠摇摇手,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才道,“你年纪还小,许多事情看不通透。不过只需记住一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即使她背叛过我,但如今,她也看得清,究竟与谁同路才能是条活路。”
见忆翠似懂非懂的点头,沈从薏无奈笑笑,后对其道,“你可知道咱们这京师之中,除京安大药房的图吉外,还有没有什么知名的大夫?”
“二夫人,咱们老太爷是太医院院使,这话您该问……”
忆翠话音还没落,沈从薏立即一双白眼抛了过来。论资历论忠心,忆翠的确是这个紫竹苑大丫头的不二人选,可论头脑,她也差的太多了。刚刚在钟离苑发生的所有事,忆翠都看在眼里。到如今她说要寻好大夫,要做什么事忆翠都想不明白。
忆翠见沈从薏表情中有了几丝不耐烦,忙开口道,“二夫人,咱们京师虽大,但说到出名的大夫,倒还真是寥寥无几。据奴婢所知,绥远大药房的主治大夫王德忠被人私下称为神医,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医,还曾在太医院就职呢,从前与老太爷也是熟识。”
“嗯,”沈从薏颔首,与景祥隆熟识,那岂不是正好,省的随便找一个没有来路的大夫,说出来的话都不会有人相信。这么想着的工夫,沈从薏一拍忆翠的肩膀,道了声,“走。”
“二夫人,去哪里?”忆翠有些傻呆呆的跟在后头,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绥远大药房。”沈从薏懒得和忆翠解释,但毕竟得找马车,所以便还是说出了目的地。
忆翠再傻,也看得出沈从薏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便也不敢再多说话。只先跑腿出去叫马车了。
对于绥远大药房来说,请得来前太医院御医王德忠,可算是小庙供奉大仙了,所以给他的待遇也是极好。每日来绥远大药房的人络绎不绝,多数也是为着这前御医之名来的——毕竟连皇上妃子的病都能看得,这些小民的小病小痛自然不在话下了。
沈从薏和忆翠两个不厌其烦的排队,从上午一直排到中午还没轮上。人家王德忠可是好,啪嗒啪嗒迈着八字步用午膳去了,留下一大片等着瞧病的人。沈从薏撇撇嘴,从前沈纳瑞就职于太医院。可是太医院的院使,都不见他有这样大的排场。只不过等待的人们可没一个敢发牢骚,都翘首盼着王德忠赶紧出来。
忆翠生怕沈从薏等的不耐烦了。便在她耳旁小声道,“这个王大夫向来如此,二夫人,要不奴婢上去自报家名,让他快些?”
“决计不可。”沈从薏立即摇头。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方子中是否有问题,还不想惊动任何人。
忆翠无奈,只得一福身子,道,“那奴婢出去给二夫人买些吃食回来吧。”
见忆翠撅着嘴离开,沈从薏只觉好笑。她将那两张方子同时拿出来。左瞧右瞧都瞧不出哪里有不对,对于那些拗口的草药,她实在喜欢不起来。这点她和沈从嫣就有很大区别了。
终于在沈从薏吃了半个玉米饼子之后,王德忠晃晃悠悠的出了来,再度坐诊。约莫申时一刻的时辰,终于轮到了沈从薏。她起身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又酸又疼的。难受的紧。坐定后,还不待她说话。王德忠却先开了口,“这位夫人,可是时常经受头痛?”
王德忠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须发皆白,这样看来,人倒是和善,一直笑眯眯的望着沈从薏。
“你怎么知道!”沈从薏没发话,忆翠倒是大惊小怪起来。但见王德忠一捋胡须,带着几分得意的对沈从薏道,“我帮您把脉吧。”
“王大夫,我这次来,不是瞧病的。”沈从薏忙摆摆手,后将景云瑶的那副得子秘方交给王德忠,才道,“我是想请大夫帮我瞧瞧这个方子。”
王德忠有些纳闷的接过宣纸,却越看越惊奇,放下方子后,上下打量了沈从薏几番,后颔首道,“以夫人的身子,这方子的确可以一用。我也曾在一些医书上看到过其中几味药的搭配,这的确是很好的一朝得子方。”
“你这老家伙,说什么呢,我们家夫人才不是……”
“忆翠!闭嘴!”沈从薏实在不愿意带忆翠出来,这丫头着实让人头疼的很,而且总是惹事。带着一个抱歉的笑意,她对王德忠道,“大夫,这方子并无任何不妥吧。”
“是,而且是极好的一个方子。就算是我行医五十几年,这样的方子,也是头一次见到。”王德忠同意了沈从薏的说法。
“那这个呢?”沈从薏只得将另一张方子也递了过去。王德忠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看了半晌,又点头道,“这是一张补气血的方子,也的确无任何不妥。”
沈从薏只得想着,那便是自己多心了,可能真的是玉璎珞自身的问题。才蔫巴巴的起了身,却听到王德忠开口道,“这位夫人,且慢!”
“如何?”沈从薏重新坐了下来,并且带着些期待的望着王德忠。
王德忠将两张方子对比起来瞧了半天,才笃定的对沈从薏道,“夫人,这两张方子若单看,都无任何问题;但若同时服用的话,问题就大了,会或导致女子终身不孕。”
“请大夫详细告知。”沈从薏就知道自己不会猜错,景云瑶定是在方子上动了什么手脚。以景天佑的性子,肯定早就忘记了这张得子方的存在,也不会去查这件事,况且他已经将此事不了了之。景云瑶便是抓住了这点,想钻空子,以此来打消玉璎珞一心想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