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一比的话,大概跟电视剧《大宅门》里白景琦在济南当棉袍的遭遇类似。
问的价,只有一家比一家低的,绝没有一家比一家高的。
作为京城人的角度,齐彦军他们是死活想不明白,怎么有时候开始聊得好好的。
怎么一进餐馆一喝酒一摆席一谈长期合作,反倒坏事了,价又重新往下杀了呢?
津门人就跟都受过统一排练似的,总是笑眯着眼睛,统一口径的在反悔的时候说,“您几位还在乎这点儿吗?您几位都是京城大老板,这对您来说算什么呀,您能把这点儿事当回事吗,说出去都没人信。”
总之,在津门的几天里,这四个皮尔卡顿的高管心里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啊。
最终的结果,他们用差不多一万版的鼠票套出了九十二万的现金,远比他们预想的八折价格要低得多。
以至于他们回京的时候,切齿之痛油然而生,一路上都在火冒三丈的骂街发泄。
骂一宫市场卖价高,收价低,难以想象的黑。
骂津门的路是歪的,所以这里的人和这儿的路一样,都心术不正。
甚至一起发誓永远再不来津门做生意了。
说实话,他们不是不能接受在津门被人当瓜切了,关键是他们输的不服气。
四个人加起来会三门外语四种方言,可还是说不过津门人。
谁都没想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怎么就被津门人三绕两绕,就稀里糊涂地缴了械。
不过,好的一面是,战术上输了,战略上还是赢了。
1985年5月的一宫邮市就像一口大锅,里面热气腾腾地煮着饺子。
下面大火正旺,不缺柴火,上面汤水已开,不停地有新的饺子争先恐后地跳进去。
没有任何间隙,脚无立锥之地说的就是这里,所以套现是有市场基础和充裕资金支持的。
毕竟他们还是听宁卫民的话,带回来了大笔的现金,再往后谁乐谁哭还说不准呢。
而且他们也通过这件事懂得了做市的不易,真干和眼看是两回事。
也就理解了宁卫民急于套现的心理。
更佩服宁卫民运筹帷幄,牢牢的掌握着市场,能把大家的财富滚雪球似的做到这个程度。
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