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看着自己十几万大军一下子锐减到几万,心里一下子就明了了。
那谭桑一直在骗她!
从不争,不抢就开始了。
母皇一心想为她铺路,想叫我们这些子女贬至外地做王。
我怎么可能让母皇如愿呢?
这场谋反策划了五年,整整五年。
那日大皇姐被贬到边塞,她才晓得她这母皇啊,看似最不关心三皇妹,实则一直为她排除异己。
所以她一直防着母皇,没想到千算万算,竟是那谭桑。
毒蔓延至全身,心口一急,连吐了几口鲜血。
死期将至。
谭桑根本没有心情观看身后的一切。
闫涵,二皇女,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得的。
一个自持高贵,那便将他所有的丑陋都暴露在人前,便是最好的惩罚。
一个一心为王,那便将她的梦亲手捏碎。
谭桑身体里的那口浊气终于是排了出去。
所有的怨恨,已消失殆尽。
愿你来生,觅得良人。
*
大殿内,身着黄色长袍的女子,焦急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威严神色早已消失殆尽。
满是焦急。
一侍从赶来。
“桑儿如何了?”
她问的不是战况,不是旁人,只是一个三皇女。
“陛下放心,三皇女殿下平安无恙,大获全胜,只是……”
谭晓原本一脸喜色,听到只是两字,气氛又变得有些凝重。
“只是,二皇女殿下中毒了。”
谭晓听了,身子一怔,毕竟还是她的孩儿,她虽算不上喜爱,但听到要死了,还是有一丝伤心。
她这两个女儿都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都不听话。
良久,“好好下葬了吧。”
侍从一愣,陛下,这是,不打算救了?
西土有神医,妙手回春,曾炼下一丹药,可治百病,可解百毒,但此人早就云游四海。
可是,也不没有可能救二皇女的呀!
谭晓摆摆手,让侍从退下。
忽然心脏像是被人揪了揪,嗓子也痒痒的,她倚在倚子上,重重的咳嗽。
“陛下。”
谭晓一听见谭桑的声音,便抬起头。
“桑儿,可是来怨朕的?”
谭桑看着面色苍白,风韵犹存的女皇,眼里没有半分怜惜,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红梅花,“陛下,可还记得安榭?”
她眼神一滞,却又很云淡风轻,语气平静的说道,“这人,我早就不记得了。”
谭桑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打开了一个箧子,是里面躺着的是一支早就干枯了的红梅。
再过几年或许连渣都不剩了。
“陛下,很喜欢梅花?”
谭桑眼波流转,似有若无的看了看眼前身形纤细的女帝。
谭晓不知道怎么开口,本是母子,却又更像是陌生人。
手,着急的转动着佛珠。
仿佛这样就能寻求到一丝的平静。
谭桑又将藏在身后手上的红梅置于身前,艳红色真的很衬谭桑的肤色。冷白的皮肤看着光洁又细腻,其实仔细看,谭桑有几分像她自己。
“你想要皇位吗?”
谭晓毫无厘头的问道,然后取了一道圣旨。
上面的字很多,基本上都在夸赞谭桑,立她为皇,只是唯一让谭桑眼神稍微诧异的是圣旨的日期。
是十年前立的。
安榭死的那一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的原因,谭桑叫了一声母亲。
是最简单,质朴的称呼。
谭晓眼角略微有点湿了,“那花,能为母亲插上吗?”
谭桑没有说话,手挽过她的发丝,小心翼翼的插好。
一点红梅,整个人都艳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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