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魏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看过去,扫到红色法拉利的时候,微顿,还是微微低头,低声道:
“主子?”
容晔摸了摸右手的腕表,琥珀色瞳孔漫着懒散和轻佻,看上去却带着股逼人的贵气:“进去吧。”
男人和下属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的下一秒,一个高挑纤细的,浑身罩着暗色,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轻描淡写地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踱步进了法庭。
现在还没开庭,但是席上已经坐满了人。
her那边带来些许嘈杂:“我快到了,你到了吗?”
顾毓特地挑了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身边没什么人。
闻言随口应了一声。
her又说了几句,就暂时挂断了通讯。
他和证明有过命的交情,既然对方不愿意暴露身份,他自然也不会开着通讯故意试探她。
只是心底还是难掩好奇,想要知道证明到底是谁。
如果真的是女性......那world上那些被虐到怀疑人生的用户,可能都会崩溃吧......
靠在座位上的人把银针取下来,捏在手里把玩,目光随便一扫,就将整个法庭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席上有两个人格外显眼,顾毓都认得。
一位是聂家那个小少爷,剑眉星目,偏生气势纨绔张扬。
另一个,容家那位,气势就柔和些,看着也更勾人。
都是棠城普通人惹不起的主,竟然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这桩灭门案的庭审现场……
手指纤长,灵活转动的女生压了压帽檐,夹杂着水藻般浅绿色的眸子里晃着很浅的微光,瞧着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
法庭气氛比较严肃,席上坐满了人,也没什么人说话,很安静。
快开庭的时候,又有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夹着一个灰色的文件袋,穿着白色风衣,身材颀长,双腿笔直,一双棕色的双眸,显得温柔又多情,鼻梁高挺,下颌线柔和,看上去就像是温柔的邻家哥哥。
顾毓抬眸看了一眼,黛眉习惯性地挑起。
her?
和她想象中的形象差别倒不是很大。
her穿过人群,在第一排坐了下来,把风衣扣子扣齐了些。
棠城四季分明,现在这个时候,其实还没有到穿风衣的地步,但是有些特殊人群,会有这样的职业习惯,一年四季,都是长袖。
顾毓扫了眼第一排的男子,见他修长的手指指甲齐整,而且动作优雅散漫地交叉着手指,眼尾扬了扬
他这职业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一看就是医生,倒也不怕暴露。
顾毓这么想着,就收到了her发来的消息。
【her】:大佬?
既然已经知道证明是女性,再称呼大哥有些不合适,her干脆就改了个称呼,继续。
【her】:灭门案???
这么凶残的吗?
顾毓没回,男人又发。
【her】:看到我了没?
顾毓抬眸。
坐在第一排,背影也显得清隽优雅的男人活动着手指,其他人出于他出色的外貌,不动声色地瞄了几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谁也没看出来,他是借着这样掩饰性的动作,在给顾毓发消息。
【证明】:第一排。
【证明】:挺好看的。
这评价算是中肯,her有些哭笑不得。
放下手,视线才又落到宣布了被告身上。
这次审理的是棠城几个月之前发生的案件,凶手作案手法极其残忍,而且根据现场来看,手段娴熟,留下的线索很少。
双方律师激烈地争辩着,被告方却显得意外冷静,那双显得有些阴沉的鹰眼直勾勾地看着某处,在其他人看来,实在是有些诡异。
很快,法官就宣布,证人可以入场。
顾毓瞥了一眼还穿着病号服的证人,微顿,眸光微闪。
这不是那天,在棠城二院,被黑衣人攻击的那个病人么?
那个男人还用了红桃九救了他,被她给截住了一张红桃九......
顾毓这么想着,视线转换,落到了坐在另一侧的男人身上。
容晔却是对上了聂喻的视线。
和他隔着几排的人,手指摸着下巴,眸子微微眯了眯。
和容晔这么遥遥地对视一眼,就扬了扬唇。
容晔嘴角勾了勾,桃花眼中泛着的意味很明显。
聂小少爷,好巧。
聂喻挑了挑眉,习惯性地掰着手指,往后靠了靠,等容晔收回视线,又盯着容晔,眸光微暗。
他之前赶到棠城二院的时候,动手的人已经跑了,下属也看了几眼,说是证人已经被救到了。
可是那帮人既然动手了,就没有不下死手的道理。
偏偏又那么巧,容家这位大少爷,没过多久也出现在了棠城二院.....
保住了这个证人的人.....会是他么?
聂喻这么想着,狭长的狐狸眼眸光微深,庭上的证人已经定了定神,开始陈述。
台下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
her对这个案子不大感兴趣,手指交叉着,偶尔活动活动,打着字。
顾毓捏着糖丸放进嘴里,听着隐形耳机里转播成语音的短信:
“你听完就回去了?”
顾毓想了想:“想见?”
她现在还没脱离组织,和her见面实在有点不大方面,不过给他透个底倒没什么。
前排的男人一顿,转播过来的机械语音愣是带了无奈出来:
“算了算了,知道你在这我就满足了。”
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