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什么的,都交给了窝头。窝头也一一翻看了,对于里头的孤本古籍画卷扇面,那是相当得满意。
就是吧,这个数量可能有点儿不太对。
“奶,我记得当初我同您说的是八份?”省学并非私塾,并不是一位先生带一个班级的,而是每位先生教授他最擅长的科目。因此,窝头是有八位先生的。
其实本来应该更多的,只是有几位先生因为当年蒋郡守一事,运气极好的被调去了其他官职上,逐渐就失去了联系。窝头也没打算去找那几位高升的先生,只琢磨着送礼物给授课的先生。
当下,杨冬燕就提醒他:“我特地多要……买了三份,就是想着你把书院的院长给忘了。那个是叫院长吧?还是别的称呼?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就算人家没教过你,礼多人不怪,都请来吃一顿。”
“奶您说的对。”窝头顿了顿,又道,“但这里一共有二十份礼物。”
杨冬燕:……
她居然到如今才知道,她上辈子的倒霉儿子竟是个连数数都不会的笨蛋!!
“咳咳,你忘了算你先前的先生。我说的不是高升的那几位,是你在县城里的先生。”跛脚的廖先生嘛。
窝头很想提醒他奶,就算把县城的,乃至南田村的先生都算在内,这礼物也太多了。
但他是个好孩子,他不想揭穿他奶连数数都不会这个事实。
于是,就这样吧。
窝头按着自己理解的先生喜好,选了礼物送过去,同时将请帖呈上。哪怕一早就跟先生打听过空闲的时间,但一码归一码,该有的礼数是万万不能少的。
送礼物送请帖由窝头去办,订酒席以及确定菜色则由魏大牛来决定。不想,还不到请客的日子,闵秀才就来魏家寻人,说有一事请托。
说是一事,其实拆分开来却是两桩事儿。
其一,便是那闵秀才也考中了举人,名次远不如中游略偏下的窝头,他是垫底考上的。但甭管怎么说,既是高中了举人,便也该大办谢师宴。
可闵秀才是小县城人士,哪怕来到这省城足足三年光景了,但事实上他对省城里还是不太熟悉。尤其像酒楼饭馆一类的地方,他至今未曾涉足,倒是去过几次小茶楼和小食肆,但那样的地方如何办谢师宴?
因此,听闻窝头连请帖都送出去了,闵秀才赶紧过来讨教一二,看能不能找门路也定下一桌。
那自是没问题的,魏大牛听了窝头转述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是其一,还有另外一桩事儿,自是一同结伴前往南陵郡一事。
闵秀才已经打听过了,此次高中举人的学子当中,多半人还是出自于世家大族,再不济也是殷实人家。
其实,闵秀才倒也不穷,他在省学里吃穿用度都不用花费一文钱,还有衙门发放的米粮,以及这次高中后,省学会单独拨一波路费,因此手头上还是捏了一笔钱的。
可那也不能跟高门大户相提并论,一路往南走,加之江南一带自古以来便是富庶之地,只怕到了那头花费更大。因此便想找人结伴同行,自然,农家出身且本就与他关系不错的窝头,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唯一吓人的是,窝头他奶一心想去安平王府打秋风。
但这也不要紧,到时候再慢慢劝好了,闵秀才一心想让杨老太太明白,安平王世子不过就是一时的客套,搞不好人家都忘了这老太太。
对于这事儿,老魏家这边暂时还未给出答复,主要是到时候不光得去庄子上办席面,还得回一趟乡下老家,一来一回估摸着起码半个月。
也因此,闵秀才跟窝头约定了十月初再见面。
亏得本朝的国都在南方,哪怕十月中下旬再出发,也不会冻出毛病来的,据说南陵郡一年到头都不下雪,若一年冬日里下了雪,全城百姓并达官贵人都会跑出来看热闹。
过了两日,便是轮到窝头宴请恩师了。
窝头只觉得先生们的态度较之以往热情了许多,但他也没往深处想,只道是自己考上了举人,又不日后将远行,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略热情一些倒也无妨。
理论上来说,中举后就能授官,当然实际情况肯定还是有出入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一旦中举就不可能再回到省学念书了,倒是能应聘成为先生,或者就索性留在南陵郡苦读,以等下一次会试。
是的,哪怕窝头这次考上了举人,也没有哪位先生认为他能通过会试的。
但那也不要紧,窝头至今仍处于上升阶段,况且他时至今日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很多人在他这个年岁都不曾考上秀才,他便已经是举人了。至于通不过会试完全没关系,留在南陵郡苦读个三年,希望还是很大的。
当然,没人会在谢师宴这种好日子里,故意说这些扫兴的话。先生们只祝福窝头,鹏程万里,前程似锦。
谢师宴之后,窝头便同大牛一起连带在铺子里干活的其他亲眷,赶往了城郊庄子。
老魏家可能耐了,直接对外宣称关店五天,理由就是店主的儿子高中了举人。
对于这个理由,众主顾们都特别服气。
他们强烈要求粘粘喜气。
也行叭,魏大牛给了地址,也告知了时间,让他们想去就去,拖家带口也没关系。正好,庄子上的亲眷还是略少了一些,流水宴这种事儿,本来就要人多才有意思的。
那些主顾去了吗?
非但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