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隔了一天没去了,这里没什么事,她便打算去一趟。
“师妹,你的宅子修整得怎么样了?张大人让我告诉你,大概还有几日,就有人来学画了。”吴宗道。
“就刷个墙整一下地面,把窗户修一修,两三天就能弄好。”赵如熙道。
她让李中人介绍了几个泥水匠,把新买的宅子重新修整一下,尤其是她准备自己住的那个院子,按照她的习惯好好归整了一番。
“收拾好就行。顺便把炭笔准备好。”吴宗又道。
“好,多谢师兄,我知道了。”
见没什么事,赵如熙便去了庄子。
她们到庄子上的时候,新人们正在学认字。
他们也不是整日训练的,赵如熙给他们拟了一个时间表,早晨起来背半《三字经》,复习头天学习的内容,早餐后训练一个时辰,接着再上半个时辰课,上午就结束了。歇息半个时辰后,再继续训练半个时辰和学习半个时辰,最后还学习半个时辰的规矩。
这样的训练是有效果的。现在见到她,新人们基本上都能规规矩矩地行礼,用能听得见的音量唤上一声“姑娘”了。
马胜见高卫强唤他,把教规矩的活儿交给午时,便进到赵如熙歇息的屋子里:“姑娘。”
“这是小明,我新买的下人,明儿个让他跟着你们一起训练、学习。”赵如熙指了指小明。
“是。”马胜对赵如熙行了一礼,这才看了小明一眼。
赵如熙让高卫强领小明去学规矩那里,让马胜坐下,这才问道:“这两天怎么样?”
“都挺不错,我这边除了原先认过字、学过规矩的,其他的有六个孩子挺机灵,无论是训练、识字还是学规矩,都学得很快很认真。”马胜道。
原先认过字、学过规矩的都是罪官家发卖的,以前在府上还挺被看重,才有机会识字。对于这些人,他们也没放松,着重观察他们的品行。
赵如熙给马胜一家四口下过命令,让他们每人每天对这些新人写评语。一家四口必须自己写自己的,不能抄。两个孩子做得不好没关系,只需要写就成。
马胜一家知道这是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因此这些天都十分认真的执行赵如熙的命令。即便做得不好,也努力去做,这让赵如熙十分满意。
赵如熙点点头,先看了看马胜交上来的评语,再出去到两个院子看了看,这才离开。
……
这边赵如熙过得悠哉游哉,那边傅云开在家里坐立不安。
要不是显得太过鲁莽,他早上就恨不得冲到绥平伯府,去问赵元勋结果了。
偏他跟赵元勋约的是晚饭时分。
绥平伯府里,赵元勋也一样坐立不安。不过他的心境跟傅云开完全不一样,他是觉得尴尬。
当时两人对这门亲事都很有信心,根本没考虑到会有失败的可能;即便赵元勋知道这门亲事得经过赵如熙同意,但他觉得,女儿即便不同意,也不会一口拒绝,总要给点时间观察考虑。
而这种回答,对于提亲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哪个有女儿的人家不是矜持的呢?总要说考虑考虑,不会一口应下,显得自家女儿没人要,太过恨嫁,被婆家看轻了去。
所以赵元勋并不觉得两人第二天见面喝酒会尴尬。因此傅云开一提,他就答应了。
可现在,是要拒绝人家,再见面就显得十分尴尬了。
但不管怎么样,约好的饭局他得去,他得把拒绝的话跟傅云开说清楚。
赵元勋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把昨儿晚上两口子商量好的借口重温了一遍,便乘马车去了昨日那家酒楼。
长安早已经翘首以盼了。
见到赵元勋下马车,他十分殷勤地上前搀扶,嘴里道:“伯爷小心。”
傅云开说是在楼上等着,却一直在窗口看着。此时见赵元勋来了,心砰砰直跳,连忙出了包房,下了楼梯去迎接。
“伯父。”
“呵呵,贤侄,你来这么早?”赵元勋笑道。
这会儿他才回想起来,每次吃饭,傅云开总比他来得早。
他先前以为是尊重他这个前辈,现在才发现这小子的行为,典型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酒楼伙计早得了傅云开的重赏,此时一见两人入座,就赶紧上菜。
傅云开先前等着急,这会儿却按捺住了心神,先让赵元勋喝酒吃菜。
待赵元勋吃喝了一阵,他才问道:“不知昨晚小侄去贵府,可有失礼的地方?老夫人和夫人对小侄的印象如何?”
“没有没有,不失礼。”赵元勋笑呵呵地道。
他放下筷子,看着傅云开:“只是啊,贤侄,伯父对不住你。你也知道,伯父对你是极为欣赏的。只是我家那夫人吧,才认回女儿,舍不得女儿出嫁。我女儿呢,受了这么多年苦,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舒心日子,也不想太早去侍候公婆,劳心劳力。”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不去看傅云开那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你的情况特殊,皇上许你在京里呆上一年半载,已是开恩。这一年半载里,你肯定得成亲。所以咱们两家,怕是没有缘分。”
这是他跟朱氏商量出来的拒绝理由。
不管傅云开来提亲的原因是什么,他对傅云开终还是有好感的。他也不想因为这事而太过得罪平南侯府。所以只能婉拒。
听了这话,傅云开的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他千方百计地讨好赵元勋,就是担心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