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棠咬了咬嘴唇,脸色略微苍白,眸中却有泪水迷蒙,她看了一眼云无衣勉强一笑,站起身来,身姿轻摇,如扶风弱柳。
她背着云无衣走了几步,幽然道:“云师兄,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或是太过随意,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无法为你遮风挡雨!”云无衣看着慕容海棠,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他的声音低沉,透露着无能为力。
慕容海棠黯然神伤,她轻掩梨花,强自笑道:“在别人眼中我是云阳道的骄子,可是有谁知道我天天煎熬度日……”
她看了一眼云无衣继续道:“我的家族是南越国的修仙小家族,乃世代云阳道附庸,以前家父当族长的时候,依靠家族的支撑,我修行资源不愁,也顺利成为内门弟子。”
“然而好景不长,前年家父意外身亡。家族的叔伯继任了族长,他们为了维系家族地位,决定把我献给宗门一位玄丹境的外门长老为侍妾。为此家族已数番修书于我,我虽百般推脱迟延,恐怕终究是躲不过了。”
云阳道除了门内的七名玄丹境老祖外,还有数名玄丹境外门长老,多是附庸云阳道的大势力,分据南越国要地。云阳道对他们以笼络安抚为主。
“跟我说这些干嘛呀?”云无衣无奈暗叹,沉默以对。
慕容海棠轻轻的叹息一声,人已走到小屋格子柜前,她黯然的取下一瓶灵酒。轻轻的打开瓶塞,放在鼻间嗅了嗅,强颜欢笑道:“灵酒云阳春回,久闻其名,我却从来没有喝过,听说饮此佳酿能解千愁,就如同沐浴在春光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慕容海棠捧着灵酒给云无衣斟满一杯,酒香弥漫。
“云阳春回,暮寒风来吹海棠。来,云师兄。”
“你不必如此”云无衣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轻轻的挣开,拿起酒瓶和倒满灵酒的酒杯轻碰了下道:“我知道你对我并不待见,但那有怎么样呢!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说着她扬起脖颈,举起酒瓶,如同一只傲然长歌的天鹅。
酒瓶对着玉唇,“咕咚咕咚”慕容海棠一口气把一瓶云阳春回,喝的精光。
她扔开酒瓶道:“我也无能为力了,说到底,我也不过一介女流,什么内门骄子,云阳八艳,都是可笑之极。”
云无衣深沉的看着慕容海棠饮尽美酒,看着她喃喃自语,忽然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酒水满溢,他却一口饮尽。
慕容海棠痛饮灵酒,好似放下了身上的枷锁,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随即皱眉,又吐了吐舌头道:“谁说灵酒美味,真难喝!”
片刻后酒气上涌,慕容海棠一张玉脸红霞艳丽,娇柔无限。
她凑到云无衣身前,咯咯一笑道:“云师兄,云无衣,嘻嘻,谢谢你呀。把我从毒蛛子手上救了下来。可是,可是这次有谁能来解救我……”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今日执事大殿又一次遇到了你。或许你也解救不了我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面前……”
慕容海棠轻带梨花妩媚一笑,云阳春回让她浑身暖暖的,轻飘飘的,仿佛置身在无限的春风里,又似身处云端,无比的惬意舒爽。
云无衣叹口气道:“你醉了!”
她痴笑一声,轻轻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玉手拉开衣带,散开长发,轻解罗裳。如雪凝脂,峰峦高耸,修长挺拔的双腿,构成了一具完美无瑕的玉体。
蓦然香艳,云无衣血气上涌,他虽算不上好色之徒,但面对眼前的慕容海棠却移不开自己的双眼。
慕容海棠羞涩的靠近云无衣身前,双手如藤蔓一般搂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在他耳边痴痴的道:“上苍让我遇见你,便是让我报答你。妾本蒲柳,望秋而落,一身无长物,只有这具身躯尚属于我,红颜易老,有一日芳华不再,只是此刻任君采撷。咯咯……”
“这就是所谓的艳遇?”
作为外门弟子,平日里内门仙子正眼都懒得看上一眼,更不说获得她们的垂青,眼下佳人宽衣解带,如何忍耐!
云无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闻到的,看到的,触手间,皆是香艳。
云无衣天人交战,心头的邪火升腾。
“见鬼!”云无衣双目如赤,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这是在乘人之危,有违本心。“是她自愿的,收了她!”他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咆哮!
云阳春回酒力持续发作,慕容海棠身上绯红滚烫,更显得娇艳欲滴,她的双手不老实的在云无衣身上乱钻,忽然含糊的道:“此是何物?”然后吃吃一笑。
“喂,喂,你别乱动。”
云无衣鼓胀的难受,当慕容海棠的青丝带着淡淡的芬芳,拂过他的脸庞,双唇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柔软的香舌带着芬芳。
“这,我是被迫的,我现在下手,不是坏蛋吧。”
云无衣几乎全线失守,此刻的心灵交锋,不下于他与强敌的一场生死搏杀,他拼命的在温柔网中挣扎,却发现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云无衣目光渐渐迷离,双手按上了慕容海棠的娇躯。
防洪大堤就要崩溃,洪水就要淹没一切。
“死了吧,哪管他洪水滔天!”云无衣放弃了抵抗。
“呕……”
忽然,慕容海棠张嘴呕的一声,一股刺鼻酒气混合着呕吐之物从其口中喷出,把他喷了个满头满脑,带着刺鼻的酒气,弥漫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