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将票收起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季卓阳确实是考虑周到,不过萧朗月如今跟元昭在热恋中,不拍戏的时候如胶似漆着,看得谢清欢十分腻歪。元昭十几岁的时候做过一次心脏手术,如今又有些负荷不起了,嘈杂的环境对他的心脏不好。
而演唱会又是唱又是跳,还有满场的欢呼呐喊,实在不适合元昭去。
苏诺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轻声道:“季非真这次的演唱会主题是安静告别。”她的口气中隐约有些叹息。在这个圈子,哪怕你称王封神,也总有fēng_liú云散的一天。当神话如流水东去,只有铁打的娱乐圈归然不动。
安静告别。季非真这次的演唱会选了几首难度相当高的曲子,以他现在的嗓子,要发挥到巅峰时期的那种水准恐怕不易。
亲眼见证神话落幕,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吃完早餐,苏诺继续去做牛做马,谢清欢则带着和田玉的手链去了路家,亲手戴在了路子允的手腕上。
所幸手链的款式很是大方,路子允戴着也不觉得突兀,只是衬得他的手腕有些细瘦,仔细打量一番,果然发觉他又瘦了些。
谢清欢对于家的定位很清楚,路子允主外,她主内。但这个内外,并不意味着她要放弃工作,做个米虫。由于路家的构架远远超出她的了解,她对路子允的工作有些朦胧的认知,但不打算干涉他。
谢清欢知道身在高位的人,很多时候,都被各种人事物牵扯着,无法从心所欲,路子允身上的责任大,担子重,她能理解,但她不愿意路子允没日没夜的工作,将原本就薄弱的底子给折腾散了。
她有些无奈地劝道:“阿七,你也稍微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对于谢清欢的关心,路子允觉得十分受用,他的耳垂红了一瞬,微笑道:“雁归,你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
谢清欢陪他坐了坐,放松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萧朗月的戏份卡着时间拍完了,她要去机场接她。
将行李放进后车厢,萧朗月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做进去,系好安全带,笑着对谢清欢道:“元家找到了适合元昭的心脏,他在为换心手术做准备。我这次回来,处理好这边的事情,顺便请个长假,就过去陪他。”
谢清欢淡淡道:“如果请长假不方便的话,就直接解约吧。等事情了了,你还想接着演戏,乐意签约就签,不乐意签就算了,反正不会让你没戏演。”
“哟,这个可以有。”萧朗月看着从小到大唯一的好友,爽朗地笑着,“二宝呐,我发现你自从成了鼎星的股东,说话做事格外有底气。”
“我行得正坐得直,什么时候没有底气了?”谢清欢悠悠反问。
萧朗月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谢清欢,颇有种时过境迁的沧桑感,所幸她跟谢清欢依然亲厚,不曾到物是人非的那一步。
谢清欢目不斜视,笑道:“有话就说,做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朗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神情很严肃,态度很慎重:“欢欢,我决定在元昭手术之前跟他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