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打算将我带到西门家去。”女人淡淡说着话,就好似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如果我猜的不错,那西门岩准备在半路上杀了我。”
东野卿沉默。
对于西门岩,他了解不多。但一个能帮助东方荣灭了东野家的人,绝对不如他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正义。
“你说的对,他不是个好人!既是如此,你也没有必要礼待他。”虽是这般说,东野卿依旧担忧。
深处家主之位,他所需保护的不再是自己一人,而是一个家族。
即便曾经的他不聪明,也能从所有人看好戏的戏谑眼神中感受到那暗波流动。
今时今日,身处家主这个位置,他切身体会到了家主的不容易。
有时候,他是佩服东方荣的。
虽说东方荣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好父亲,甚至连人的最基础品格都没有,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权力之上,他可以抛弃一切,将家族稳固。
也许不会走到多高的位置,但绝对也不会跌落。
当权者,必须要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要更狠。
“小池,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东方卿的语气夹杂着些微愧疚,“不过,能帮的上的,我绝对不会逃避。”
“嗯!你保护好自己就好!你别想多了,我救你一命,给了你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只是为了你东野家族的许可罢了。至于你——”
乔小池轻笑一声,“也许有朝一日,我们会站在对立面。也许我们会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敌人,也许未来的变化太多——”
她的笑容瞬间消散,眸色认真,“但是你只要记住自己的初心,做到无愧于心!如果说——我们真走到了那一步,到时候,你只需要使出全部本事,对付我就好。”
语音未落,她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迅速转开话题。
“倾城呢?”她又问。
自从倾城和云浅挑破关系,两人便不再见面。
有他的地方,就没有她。
有她的地方,就没有他。
“她去凡世了。”东野卿的语气颇为无奈,“说实话这里并不适合她。”
在这神秘的异能界,实力低下的倾城日日感受到的只有自卑,不信任和难受。
也许是为了怀念最初的美好,她这才去了凡世。
如此,也好,至少在凡人遍地的凡世,她能够找到自信,找到真正的自己。
“云浅知道吗?”乔小池问。
东野卿点点头。
二人继续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这才分别。
云浅走了,西门岩晕了,东野卿也走了,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他还会来吗?”她轻声开口。
夜风寒寒,她仰望星空,任凭思绪渐飞。
她毫不遮掩地气晕西门岩,在东野府多留一日。所有人皆以为这是她的随性而为,殊不知她不过是为了再多见他一面。
这么多日未见,她很想他。
他呢?是否也在思念着她?
无眠的夜,总是忧愁。她微睁双眼,头有点晕,睡意袭来。月色光明越来越小,最后竟是归于黑暗。
今夜和昨夜一样,乔小池依旧蜷缩在风口处,释放出孤单冷瑟的感觉。
不远处的小森林内,三个黑色人影静静而立。
自从西门岩来刺杀之时,便已出现。
“主,你不去陪着她吗?”暗香心生疑惑。
主明明心急如焚地赶来,可真到了目的地,为何又止步不前,还不如作业,今夜竟是躲起来了。
“总会再见的。”暗羽一手轻轻抚上左胸口之处。
那里有一个窟窿,还未完全修复。
他双眼定定,紧盯着沉睡中的女人,仿若一尊石像。
天微微泛白,乔小池猛地坐起身来,并没有见到期待之中的黑衬衣。似是有所感,她赶忙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小树林方向。
纵身条约,找到三人所站过的位置,不见一人。
她屏息,仔细查看,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些微血腥。
有人受伤了。
再见不远处的大树边,无一杂草,心生疑窦,上前查看,但见三双脚印。
低眸,仔细查看,片刻之后,她的嘴角上扬。
“暗羽大爷,你难道不知道你站立的自是很并拢吗?”
一般人站立的时候,双脚多少会分开一点,角度不对称。而暗羽这大爷很与众不同,就跟军人一般,只要站着,都会挺直,且双脚都会并排对立。
而这其中一双鞋印赫然如此。
查探到真相,她又觉得难过。
既然来过,他为何要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她呢?
脑海中,浮现第一个可能:他受伤了。
自然而然地,乔小池又想到了周铭。这两个男人究竟在干什么?
她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而是迅速离开。
吃过早饭之后,这才风风火火地跑到西门岩的房间。
“管家,我们走吧!”她神色恹恹。
昨夜,西门岩所受的惊吓不小,即便已过半夜时间,精神依旧没有恢复。
一见乔小池,便想到后者拿枪吓他的画面,大叫:“救命啊!”
乔小池:……
西门岩是被抓上鸟兽背上的,直至飞离的那一刻,他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要回西门家这个事实。
直至半途之中,心腹属下凑近他的耳边,低语几句,这才唤起他的精神。
今日,乔小池倒没有穿那红如火的衣裙,而是洁白如莲的连体裤。
洁白如雪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