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听闻,轻轻松了口气。
“不认识就好,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乔小池从小长在乡下,脾气不好,一身坏习惯,名声更是差到所有人都厌恶的地步。”
男人不答,乔小池慌张离开。
原来——心如刀绞,不过如是。
她之前是脑子有病,才会担心这个男人会出事。
如今,人家不仅活得好好的,过的日子比跟她在一起时还舒适,奢侈。
女人惊慌而逃的背影,印在男人深邃的瞳眸之上。
他心生怒意,狠狠看向一脸妖娆笑容的秦妍。
“羽哥,你怎么了?”感受到男人异样,秦妍紧追着问:“你真的不认识她?”
“放手。”暗羽不答,冷声呵斥,周身释放出瘆人寒气。
秦妍被惊吓,步步后退,忽而想起什么,顿住脚,强做笑颜。
“羽哥,是我救了你。”她冷言提醒。
暗羽皱眉,不答。
女人甚是得意,再度亲密挎上后者右臂。
“一个月。”他冷声出口,态度决绝。
秦妍双瞳大幅度收缩,咬紧牙关,心生歹念,面上却露一抹扭曲的温柔笑意。
“好,我一直记得。”她伸出另一臂膀,欲攀上男人的脖颈,被后者一手打开。
力气之大,生生留下一片红。
秦妍痛呼一声,却未换得男人的一声关怀。她咬牙切齿,失了温柔,面色狰狞。
“不过这期间,你必须陪在我身边。”顿了顿,她逼近对方,声音再重几分,“只能陪在我身边。”
暗羽不答,转身,率先走进电梯。
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这么惹眼,周围人小声言论,无一不在赞叹,崇拜。
唯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这一对人对待彼此的态度为何如此截然相反?
卫生间内。
乔小池将水池装满,将脸深深埋进去。
感受到冰凉触感,她的心情这才舒缓了不少。
很久之后,她这才抬起头,面色寡淡,无波无澜,慢动作将粘在右肩上的鼻涕弄干净。
右肩处湿润一片,早不见鼻涕踪迹,女人面色麻木,双眼无神,没有停手趋势。
天书看不下去了。
“臭丫头,你再这么洗下去,你这肩膀就要掉一层皮了。”
感受道右肩火辣辣的疼痛,乔小池这才反应过来,停下手,转眸,看向镜面,苦笑。
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双眸微微湿润,精神萎靡不振,神色涣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赶忙低下头,再将脸埋进水下。
又是很久之后。
她这才抬头,盯着水波微微荡漾的水面。
鼻尖充斥着浓浓消毒水的气味;耳边,回想着清理人员洗拖把的“呼呼”声。
她不喜这水,不喜这气味,更不喜医院。
以前,除非处于死亡边缘,她绝不会轻易进医院。
私下之时,大多时候都是她亲自给自己治伤。
好在她的医术虽不精湛,处理小病小灾,却是不在话下。
医院,在她看来:处处弥漫着死亡气息,让人绝望,一如现在的她。
看着自来水“哗啦啦”流淌,女人双眼再热,内心再觉酸痛。
她咬牙,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该死的,她是被使唤出奴性了吗?
暗羽那个大爷主动离开,不是更好?
如今,出现另一个傻女人,愿意替她受过,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为何会觉失望?
她自嘲:自己是有多轻贱自己?
不过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终究要错过。她究竟在难过什么,失望什么?
不过是一个冷漠没有感情的男人,即便她难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同情分毫。
所以,粗心一点,开心一点,笑一笑,十年少。
即便假笑,那也要笑。
也许笑着笑着,就解脱了呢。
她缓慢抬起双手,按住嘴角边角,向两边拉着。
可——那双湿润的悲伤眸子为何不受她的大脑控制?
上扬的嘴角,悲伤的神色,两端最极致的表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如此——不协调。
正在打扫的清理人员神色怪异地看了她好几眼,心生怜悯:这女人不会被男朋友甩了吧?
沉浸在自我情绪中的乔小池自是不知,直到身后传来迈克那尖锐的嗓音。
“亲爱的,你怎么了?不会吧——”
他面色尴尬,愧疚道:“我真没想到鼻涕对你的伤害这么大?”
转而,又似是发现了宝藏一般,他的语气再次高亢起来。
“你如此伤心,不正说明了你将我看的太重,以至于不能承受来自我的打击。对不起啊,亲爱的,以后我再也不拿鼻涕蹭你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突感后背被人打了一棍棒,大跳,气地脸红脖子粗,大叫:“你干什么打我?”
清理人员一手指着门上的女性标志,面上愤怒,扯着嗓子吼:“这是女厕所,你一个男人跑进来干什么。”
说完,抡起扫帚,上前继续打。
迈克一边用手抵挡,一边解释:“我不是男人。”
清理人员一听,打得更加厉害。
“我管你是不是男人,给我滚出去。否则的话,我就报警,告你。”
迈克被赶出去了。
清理人员折返回来,深深看一眼傻笑中的乔小池,叹了口气。
善良的她决定:一定要阻止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小姑娘继续被损友坑害。
“小姑娘,你听我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