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了,鞭卓站到盛浅予身边,“姑娘,属下把板车给了那家人。我打听了,老伯偶尔借这家人的板车,算是这些人里面唯一一家对老伯还算照顾的一家。”
盛浅予点点头,那边老者指了一个方向,带着大家往一条满是杂草的路上走。
盛浅予等人在后面跟着,走出很远之后才慢慢靠近湖边。
“前面那条船就是我们的。”老者指着停在湖里的一个破旧小船,若是不说,看到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一条报废的船。
“老伯,您自己住在这里吗?”
“不是,我和孙女。他们那些人欺负我孙女,我们就移到这边了。”
“他们那些人是谁?”
老者摇摇头,一脸的无所谓,眼底却带着点点愁绪,“他们不好惹,有银子,看不起我们祖孙。还有人想买走我孙女,姑娘,你们带了人就赶紧走,不要招惹那些人。”
盛浅予听到这些有些明白了,“老伯,就您和您孙女住在这里吗?别的家人呢?”
老者叹气,“都死了,就剩我和孙女了。”
盛浅予和容逸对视了一眼,没有再问,刚好也走到了岸边。
“香伶,把绳子扔过来。”老者对着船大喊。
船上立刻有了回应,“来了,爷爷。”
一个同样穿着带补丁衣服的女孩,走到船头,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但女孩还是赶紧把绳扔过来。
老者伸手试图接住绳子,那边陌千身子一动,接过绳子,慢慢把船拉近岸边。
老者笑笑,“怕有人来,我要是出门就让香伶把船赶到湖中间。”
盛浅予点头,表示理解。
小船稳稳的停在岸边,盛浅予着急,但还是等老者先上船,才跟着上去。
“爷爷......”香伶扶住老者,看着自己爷爷身上厚实的披风,再看看盛浅予等人,有些傻眼。
大概是这边的小船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光顾,也大概是,看出了来人非富即贵。
老者拍拍孙女,对盛浅予几人道,“进来吧,那位公子就在里面躺着。”
老者说完,挪着脚进门。
香伶听到自己爷爷说公子,再看看这些人身上穿的,心下微提,转身跟上老者。
盛浅予这时候什么都不在意了,抬脚跟着进了船舱。
说是船舱,其实就是木棍跟稻草搭在一起的,有些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能散架一般。
船本身就不大,船舱里放着两个搭起来的木板做床,剩下的地方基本上就站不了几个人了。
盛浅予一进去就看到躺在靠近门口板子上的金子,金子脸色发黄,发白,身上盖着破旧的被子,根本就不会暖和。
伸手摸摸金子的额头,接着把脉,嘴上吩咐着,“鞭卓,披风呢?”
“这呢。”
容逸站到外面,鞭卓这才站到门口把一直抱着的披风盖在金子身上。
盛浅予把脉之后,查看伤口,环顾了一圈,这边实在没办法重新包扎伤口。
金子的伤口只是简单涂了药,他自己吃了些药丸,伤口看上去有一点点感染,有些严重。
金子还有些发烧,要马上给他退烧,不然就会有危险。
这边实在不是个重新治伤的地方,盛浅予挪了两步伸头看向岸边的人。
“弓持,麻烦你把金子抱到马车上,他现在昏睡不醒。要注意,千万别碰到头上的伤口。”
这小船承受不了太多人,所以弓持等人都在岸边等着。
“是。”
盛浅予看了看容逸,“你先去岸边等我。”
“好。”
容逸下了船,那边弓持上来,小心的把金子包裹好出了船舱。
盛浅予看了一眼,转身,拿出荷包,“老伯,这里面是一万两银票,感谢您救了金子。”
“一万两?!”老者被这个金额吓的后退两步。
香伶瞪大眼睛,脑子已经不会思考。
她想象不到一万两是多少。
“对,您收着,这样我也能安心。”
“不不不!”老者的脸色严肃下来,摇头,语气很是坚决,“姑娘,我就是顺便把人带回来,别的什么都没做。那小公子知道我受伤的时候还给了我药。这银子我可收不得!”
盛浅予见老者态度很坚决,笑着把荷包推过去,“您一定要拿着!我在京城贴了告示,谁帮我找到金子便给谁一万两,不能食言。”
盛浅予说完,想要放下荷包就离开。
老者叹气,“姑娘,我要是收了你这些钱,就是给自己惹了大祸,这银子可不能要。”
盛浅予一愣,“这话怎么说?”
老者长叹,“这个世道,有那么多银子,也得有本事护着。”
香伶点头,眼里含泪,“爷爷说得对。我们家以前有几艘大船,给人拉货,日子过的也好。可是,别人眼红我爹会做生意,就算计了我们。所以,我爹娘受不了,最后,最后就带着弟弟一起跳河了。”
香伶说着,低头抹眼泪。
盛浅予闻言,眼神一厉,“是这里的人吗?”
老者摇头,“姑娘,我知道你们有本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地头蛇不好对付,也不用为了我这个老头子去费那劲。”
老者拒绝后,看了看身边的孙女,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开口,“姑娘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就当是回报我们救了小公子。”
盛浅予大概明白老者想要做什么,看了香伶一眼,“老伯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