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大炕上,被褥已经被掀开,从被褥里散出来,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
所有人都在瞪着那些东西,方培中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何志勇脸都黑了,他可是真心真意把方培中当做自己的朋友,虽然说他们俩关系没多好,可是他在心里是相信方培中的。
要不然刚才也不能那么说,现在可倒好,还真是方培中贼喊捉贼。
东西明明藏在他的被子里,却在外面那样的大喊,整个宿舍里的人都被当成了贼娃子。
连他自己心里都不好受,毕竟每个人身上都被泼了一盆脏水。
现在这是明明白白的发现了方培中搞的鬼。
“好啊,方培中,你这怎么解释?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在你被子里?你不是说丢了吗?丢了就是藏在你自己被褥里面,害得我们大家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翻,每个人都被别人当成贼一样的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志勇第一个就指责方培中,他是气坏了!
自己就睡在方培中旁边,要是方培中起了一个坏心,把这些东西塞到自己被褥里面,那还了得。
现在自己就被人当成贼。
不光是他,整个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方培中但凡起了坏心,把这东西塞到任何一个人的被褥里面,谁都是浑身有嘴也解释不清。
他们一个宿舍,这炕上可是睡着八个人呢。
剩下七个人,那都是目光不善。
方培中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弄的,我怎么知道这是谁把这东西塞到我的被褥里面。”
“你不知道谁知道?这个贼还真有本事啊,偷了东西不往别人那里塞,偏要藏到你的被褥里面。这个小偷可真有眼光。哼,就说人家说的对,什么叫贼喊捉贼?这一出贼喊捉贼的戏可演的真有本事。”
“赶紧去把队长叫来吧,这可冤枉死咱们了,多亏咱们发现,要是没发现这些东西,他悄悄自个儿昧起来。谁能知道结果,所有人都被当成贼。”
“太冤枉了,刚才居然还演的那么逼真,活脱脱把我们都当成了贼。原来自个儿就是个贼。”
有人二话不说冲了出去,那是去找生产队长李大虎,主要是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这件事被揭出来,他们心里都觉得憋屈,而且所有人都看不上方培中这番做派。
搞这些事情干什么,自己不想去就不想去。
偏偏要把自己弄成一个受害者,给别人脑袋上扣屎盆子。
这是自己心里有小聪明,把一屋子的人都当成傻子在这里糊弄。
亏得大家还在这里,刚才为他着急。
叶华一看,事情闹大了。
她刚才一直和儿子在一起,心里明白,这事儿肯定不是方培中做的,可是不知道是谁做的,反正这个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心里都认为是自己儿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急忙把往外跑的那人给拉住。
“小同志先别去,听阿姨一句话,这事情肯定不是方培中做的。无论是谁做的,估计是这个贼看到大家去开会,生怕真的查到他头上,所以才把东西塞到了方培中这里。
算是物归原主,你们也不能因为偏听偏信这么一句,就认定是方培中自导自演的呀。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叶华把人推进屋子里,自己也进来。
看到炕上那狼狈的一大堆东西,嘴角抽抽,心里也明白,这个贼可真有本事,心眼儿还真多,这一出戏算是演到家。
而且把自己儿子坑苦。
“阿姨,孰是孰非,让生产队长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做人,这一屋子的人今天都被当成了贼,我们都为方培中着急,为他担心。还哭着喊着和大家伙儿一起去搜别人的柜子。
现在可倒好,弄出来东西,在他这里,无论他是不是自导自演,反正这件事总要有一个交代,总不能让我们大家伙白担了这个名声。”
所有人都不干。
“我说了这件事不是我干的。”
方培中眼睛都红了,第一次被人冤枉,而且自己还解释不清楚,明摆着这些人都认定了是他自导自演的。
“好,我们大家也没说这是你干的,就让生产队长去找出来到底是谁干的。”
何志勇他们是真的不想和方培中说话,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看方培中就不是个好的,平日里就偷奸耍滑,干什么事情都是指望着别人。
整个宿舍里属方培中最懒,有个什么事儿,总是直派别人,好像他是干部子弟,就高人一等似的。
谁还不是干部子弟?
是的,他们这屋里八个人里面就有两个是干部子弟。
其他的人虽然不算干部子弟,可是那家庭出身也不至于差到非得给人卑躬屈膝。
方培中连打个热水总是让别人给帮忙,也不想一想他自己帮过别人什么忙。
这次的事情出了,更让大家觉得方培中不是个好人,谁也不愿意和他在一块儿待着。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一句,我是方培中的妈妈,我劝大家一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东西能找回来,这是万幸,起码这个贼不是真心真意,要把东西偷走。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培中你也跟大家说一句,大家忙了半天帮你找东西,还召集这么多人去开会。谁不辛苦呀,大家辛苦这么一场,你连一个谢都没跟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