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月也烦躁地拍了拍脸,半晌后叹了一口气,道:“从前他们谋得就是这些事情吗?真是步步为营啊。”小花知道她说的是谁,便没再开口,只听着陆韶月叹气,心里又弥漫起来难以言喻的悲伤。
这一天晚上,小花又去看月亮了。宫里的月亮和别的事情一样,每一天每一天似乎都没什么变化,这种一成不变把多少人困在了宫里,一抬头看到的皆是框在框架里的太空,她觉得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得加快进度才行,若是他知道自己在不喜欢的地方呆了这样久,兴许是要生气的。
小花站起身来时天已经亮了,她摸了摸那玉佩,道:“你是不是也陪我坐了一夜没能闭眼,还好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一切都来的快一些,我们就可以再次见面了。”没有人知道,小花已经做好了报仇后就了结此生的打算,平日里见到的她皆是笑着的,他们竟然也就以为她已经放下了。
小花记得她从前听樟树精说过,他的树根和其他的树根连结在一起,必要时可以引起地震,既然楚天遥没有什么站在人前的机会,那便制作一个出来好了。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白泽二话不说就反对起来,道:“不可以,报仇是报仇,你没有想过这样做会让多少百姓伤亡吗?君南栎生前多少时候都是宁可保百姓也要抛掉自己,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小花却坚持道:“若是不做类似的事情,楚天遥要怎么才能出头?楚天昊到底还算是有些民心的,我要让这些都走的快一些。”白泽却摇了摇头,道:“花蕊,你想清楚了,你是君南栎那一边的人,现在做事却渐渐开始狠戾起来,再这么下去你和楚天昊又有什么区别?”
小花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白泽被她看的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小花却突然开口道:“我从前也总是跟着他,做事情要给别人留一分余地,结果呢?他走了,我保不住自己喜欢的人,我把那个人害死了两次,白泽,你有经历过那种绝望吗?你有抱着自己的人却只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渐渐消失吗?我不管旁人的生死,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要管的只有他,我要让害死他的人都去给他陪葬才可以,他太温柔了,所以别人做什么他都可以原谅,日后哪怕是报应来了,哪怕又是天雷轰顶,我也要把那些人都杀了再说。”
说罢小花就走了,白泽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一直知道小花在用现在做的事情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想起君南栎,她怕的连君南栎的名字也不敢说,听陆韶月说自打进宫她也没睡过几次好觉,只是一直在汲汲营营,自己到底有资格说她吗?白泽一时间也不敢想了。
白泽到底还是去找了陆韶月,说了小花的打算,幸而陆韶月也皱了眉,道:“这法子不妥,这样下去拖垮的不是楚天昊,而是这个国家。现在本就国库不大充盈,若是再来上这么一出,变故会太大的。”白泽也叹了口气,道:“小花有些不对劲,她现在一心想的只有报仇了,都怪我,平日里看着她笑嘻嘻的以为她放下了,谁知道她竟然一直没走出来。”
陆韶月也沉默不语了,小花哪里是放下了,她曾亲眼见到小花拿刀自残,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只是木然地看着血流下来。半晌后她开口道:“我们说了这件事不算数,你得问一问楚天遥才是。”
白泽只好又待到天黑,把楚天遥请到了将军府。楚天遥得知了小花的计划到底也还是否定了,道:“这样过于劳民伤财了,风险也有些太大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再想些别的办法比较好。”
白泽得到了回答,想了半天还是进宫去了小花的宫殿里,但他走得太急,药箱也没提,竟然一进门就撞上了楚天昊。楚天昊见到他倒是不奇怪,只是看了一眼他空空的双手,到底皱起了眉,道:“白太医就是这般进宫诊疗的吗?”
白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打算随便说些什么盖过去,小花就在背后开口道:“白太医是来找他的银针的。他那天给我扎针结果把东西忘在宫里了,刚好趁着今天再扎完针后一道带走。”说着小花果真从哪里掏出一套银针来,楚天昊这才放心了下来。
楚天昊就在边上坐着,白泽什么也不能说,当真给小花扎起针来,小花最近到底肝气郁结,愁闷都憋在心里,白泽想着也算是个机会,就给小花行了一套舒心缓气的针。楚天昊看着他一丝不苟地扎着针,突然开口问道:“白太医还未曾婚配吧?”
白泽心里一沉,开口道:“微臣的父母正在帮微臣相看。”楚天昊却一笑,道:“朕前些日子看了看,发觉月太妃家里有个妹妹刚刚及笈,说起来也是天真烂漫,和白太医合适地不得了。不然由朕来为白太医主持婚事?”
白泽虽是擅长胡说八道,这种时候却总是不知该如何回绝,还好身后传来了陆韶月的声音,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然想把我陆家的女儿许给这么个人,白太医虽是医术高超,为人如何不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吗?”
楚天昊瘪了瘪嘴,似乎还在观察白泽的反应,陆韶月又开口道:“旁的不说,若是陛下当真要让陆家女儿嫁入将军府,那可是了不得,陛下这么说来胆子还挺大,我父亲可不是个会守规矩的人。”
小花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楚天昊有些埋怨地看了陆韶月一眼,也是,若是当真让陆府和将军府有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