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不知道自己被这么猝不及防地吻了一口,而且还是在这种状态下是应该哭还是笑,她在被吻上的那瞬间只觉得君南栎的嘴唇好软,好软,还带着丝丝的甜意,远远胜过她吃过的所有甜食。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啊……
花蕊觉得自己要是化作人形,脸早就已经红得难以见人了,好在现在是狐狸状态,还有一层洁净的毛替她挡着,好让她不至于那么尴尬。
没有预告,没有同意,也没有反抗。她的三个没有纵容了君南栎的行为,但是就在她觉得事情就要朝着这样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的时候,君南栎却忽的记起什么似的,猛地撤开了,她看到人脸上写着错愕和意犹未尽,想必人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君南栎多少觉得有点尴尬,这鬼使神差得可真到位,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着别人,吻了自己的狐狸,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他别过脸去,紧抿着唇沉默片刻,没有底气地小声说道:“失礼了……本来没想要这样的。”
他这回答可以说是欲盖弥彰,但是花蕊准备看破不说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他俩这一时半会儿分不开的,要是就那个问题上纲上线了,那接下来的日子可真的是要变苦咯。
花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如往常地眯着眼睛对着君南栎嘻嘻一笑,她这一笑事情也算是翻篇了。
她迈着步走到了床尾和君南栎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以此来控制住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的交互。
就在这时,白泽携着那几味名贵的草药回来了,他蹑手蹑脚地进了门才发现床上的两个人都已经醒了,而且都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
他“唔”了一声总觉得身后毛毛的,拿着药快步走到房间正中心,把梨花木的药盒往四方茶几上一放,拉开凳子坐下正面对面两个人目光的洗礼。
眼尖的他几乎是在看向床铺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在他看来君南栎即使被人扣上“玩物丧志”的帽子也要在上朝带着小花一起去,这会儿一人一狐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保持着这么不可细说的距离。
使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啊。
伴随着白泽放下药盒拉过凳子坐下时发出的木块与地面的摩擦声落下,三个人的房间静得连远处下人聊天的声音都隐约能够听见。
总得有人打破这样的僵局,白泽不指望对面那俩能给自己一点惊喜了,他只得轻咳两声主动揽下活跃气氛的活儿,“咳咳……我出去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怎么感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你们都发生了啊。说说呗,怎么回事?满足一下无宠物人士的好奇心。”
花蕊内心咯噔一跳,白泽的话虽说重了些,但是听起来还是占理的,她日常扬起的嘴角现在恨不自在地向下垂。
君南栎的内心亦是如此,比起不能说话的小花,他的处境更加尴尬,要怎么和被勾起好奇心的白泽解释,这是一个问题,要怎么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更是一个大问题。
他考虑了一会儿,赶着在白泽不耐烦追问之前开口了,“别瞎说。”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成功地终结了话题,与此同时也给白泽留下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过分的还没说呢,就已经开始否认了,这说明就和白泽心里想的差不多了。君南栎留下一个暧昧的词,剩下的就交给白泽自己去猜了。
白泽听到君南栎这么说,果不其然地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破不说破是他长期以来待人处事的原则,既然君南栎不愿意和他说,他佯装不知情混过去来处理问题再合适不过。
花蕊看着白泽的笑容后背上的毛都根根立起,在白泽那样的眼神下她有些无地自容,一声不吭地跳下床铺,快速从门缝钻了出去,小爪子奋力一推帮人把房间的门给合上。
君南栎的那句话和小花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白泽脑内都快要脑补出一出大戏,若不是突然听到君南栎叫自己,他估计都要沉浸在幻想中难以自拔。
“你来作甚?”君南栎抛出个问题把白泽从幻想中拉出来。
白泽愣了愣无意识地“啊”了一声,他小声呢喃着同样问了自己一遍,“我来这里干吗……哦,我来给你看病的。只是刚刚走神看了会儿热闹。”
“我身体无恙,只是近来休息的不够充足,因而身体难免有些疲惫,不必为我医治,待我处理好问题多调养几日便好。”君南栎知道玩笑话不中听,因此并未计较太多,热闹看都被人看去了,再多做解释也不过是无用功,他知晓白泽前来的目的后果断地拒绝了对方为自己治疗的好心。
白泽不明白事到如今他为何还要逞强,他的身体究竟是否有问题,就在前不久搭脉诊断之时就已经知道一二了,隐瞒自己的病情,不像是君南栎的一贯的作风。
他有些着急,语气稍微有点凶,语速也逐渐加快,“好歹是药王谷传人给你把的脉,难不成还有欺骗一说。你的身体根本不是休息不充足导致的,是因为其他原因。现在有机会可以药到病除,你为何不和我说呢?现在硬撑以后苦的可是你自己。你可想明白了?”
难言之隐自然是有的,有多难以开口呢,君南栎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自己要是这么说出口了,许是会被人嘲笑,他摇头拒绝,“并无他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