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栎对这只小狐狸的喜爱程度已经远远超过白泽所想的了,连他这个情同手足的挚友都不能大大方方地看上一眼,这是得有多宝贝啊。
吃味和震惊那是必然存在的,但是当前不是被这番情绪所左右的时刻,他现在需要解决的不是和狐狸争风吃醋的问题,而是如何处理陆韶月那张一夜间被毁的脸和这皇宫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怎会不知道那区区相府千金入不了我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国师的眼。只是现如今你就是再不喜欢她,也得为她的脸负责到底了不是吗?”白泽这话除了调侃还有几分试探,他想知道君南栎对于此事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到“呼风唤雨”四个字,花蕊偷偷地探出个脑袋来,她隐隐觉得这个呼风唤雨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君南栎分明是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就是师傅也不一定能够用“无所不能”来形容,这一介国师究竟有多大能耐。
她用那水灵灵的眼睛去看白泽,试图想要人给自己一个解释,但是她前爪刚迈出去就被君南栎一手握住,人把她拢成一团安置在身后。
花蕊后爪刚出,前爪便被人握住了,重心不稳,不免栽个跟头倒在床榻上,她不满地小声嘀咕几句,在君南栎听来也不过是小声的“呜呜”。
看都不让人看,怎么这么小气,还不让狐狸好奇了!
君南栎闻声轻抚狐狸的后颈毛,等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了,他在回到和白泽的正经事情交谈中来。
他阖目沉默片刻,终于启唇。
“陆韶月毁容一事非我所为,我为何要为她负责。何况是她欲要将小花置于死地在先,因果报应,这是她自找的,她自己犯的错岂有我替她买单的道理。”
君南栎说的不错。
但是现在整个皇宫,能有几人愿意听信他的这套因果论呢,他们只会把所有的问题推给小花,继而找小花主人的麻烦。
白泽猜测君南栎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的,但是人家这一脸正气信誓旦旦的样子,他真的不相信这事是君南栎做的,可这不是他说不是就能不是的。
他虽在身在宫外,但好歹也知道这公众人心险恶,君南栎是他的挚友,他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挚友在这宫内白白受人排挤。
他剑眉一皱,眉眼间平添了几分担忧,他忍不住再次提醒,“你说的固然不错,但是现在皇帝忌惮于你,四皇子仇视于你,这会儿丞相府肯定也积怨于你。你若是不配合……”
“配不配合最终都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白泽你今天问题似乎多了些,莫非你信不过我?”君南栎抬眼对上白泽的眼睛,不慌不忙地打断他的话。
“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要是出事了我还得帮你养狐狸,养小宠物很妨碍我行走江湖的。”
白泽话说到一半,看到君南栎抛过来一个“这不就完了”的眼神,他觉得自己似乎中了人的套路了。
皇宫套路深,我要回乡村!
“现在的局势还没有紧张到我需要把小花托付给别人。毁容了,那就医到她不毁容,这样大家就无话可说了不是。”
白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君南栎的意思,愣愣地问了一句,“他们还能找到能医好陆韶月那张脸的大夫?”
“他们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啊。”君南栎直直地看向白泽。
“我?”白泽对君南栎眼神的意义并不完全了然,伸手指了自己,待到人点头示意后才开始接下去说,“方才国师大人还不屑于治,怎么这会儿开窍了?”
“正如你所说,皇上、四皇子和丞相府现在正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你到了国师府随后离开,以他们的性格自然会认为是我将你赶走,不让你治疗陆韶月。”
白泽眼睛向窗外一瞥,就能看到在不远处有人藏匿着监视着国师府,他方才没有在意这些,经过君南栎一提点,他恍然大悟,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若是你不愿意我也可说我不愿搭救或无能为力。”
“不必。”
“为何?”
君南栎眼角余光往后一扫看到开始做起美梦的小狐狸,唇角轻轻一勾,继而答道:“救自然得救,但是不能白救。”
“你的意思是?”
“你猜。”君南栎见白泽认真模样,竟也起了些坏心,他故作高深地停顿片刻后吐出这么两个字。
白泽脸上的表情自然不好看,这要他上哪里猜去,但为了保住颜面,他只得似懂非懂地点头。
反正这段话的意思高度概括一下就是要救,既然要救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他药王谷传人要是还救不了个人那还真是出洋相了。
白泽与君南栎目光相触,两人无声达成统一,白泽提过药箱挎在肩上,转身要走,临走之际他不忘嘱咐君南栎道:“你的忙我定然会帮,只是近些日子你和小花也收着点,别净出些幺蛾子,这回事有病可医,下次无病可医,那我也就帮不了你了。”
特殊时期不搞特殊事,这道理君南栎明白得很,不要惹事只要不出现在事件发生的高发地段就好了,他自有打算,大手一摆他应声和曰:“知道了。”
……
花蕊听着白泽和君南栎你一句我一句的跟打太极似的,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自己玩着尾巴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度醒来,打着哈欠将四肢舒展到一般,爪子抵上了一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