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子。”
江黎走后,一群狐朋狗友才相继上前嘘寒问暖。
看着罗宾的惨状,怕是这辈子都废了,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怕打击到罗宾,被牵连。
“罗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那人怎么闯进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闻声而来的夜店经理脸都白了,急忙上前扶着罗宾。
“别动……断了断了,啊!”
罗宾惨叫道:“赶紧给我爸打电话!”
说完就昏死过去。
张剑目光阴鸷立刻掏出手机给罗恒打电话。
门外众人喧闹,看着包厢中狼狈的一幕,对江黎很是敬仰,试问这海天市,谁敢动罗宾?
这海天,怕是要大乱。
走出夜店。
江黎心情沉重,他摸摸衣兜,却是身上一根烟都没有。
在黑狱中,烟酒是稀缺物资。
为了半盒烟都能斗个你死我活,临走时黑虎那厮硬是给他塞了两包。
如今也已经抽完。
江黎苦涩,就算暴揍罗宾一顿又如何?
父亲已经去世,就连林初绒也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他能改变什么?
只有拿罗家父子的人头献祭,才能泄愤。
江黎漫步在街头,任凭冷风吹过,很孤单。
老头子让他出来找一个人,但他现在状态很差,没心情掺和别的事。
吱呀!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靠在江黎身边。
车门缓缓开启。
穿着休闲装的林杉出现在江黎面前,江黎一愣,随即释然。
林家在海天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族,林杉想找到他的行踪很容易。
“江黎是吧,请吧!”
林杉面无表情,眼神深处闪烁着恨意。
江黎苦笑一声,旋即跟随林杉上车。
林杉会找到自己,想必是知道了五年前的事情。
也是,对于qj他女儿的罪犯,林杉怎么可能不关注?
车内气氛凝固。
良久,林杉打破平静道:“江黎,我知道你是五年前奸污初绒的那个人,别否认。”
江黎惭愧万分,他没想否认,只是专注的对着林杉鞠躬道:“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很沉重!
同样迟了五年。
当初被罗宾陷害之后他不是没想解释,可谁又相信他?
事发之后择日便被收监,第三日就被判刑,讽刺的是,一般的案件什么时候这么快过?
就算林杉想报复他也没有机会,这一等便是五年。
林杉深深的看着江黎。
伤害已经造成,他没法原谅他,特别是林初绒现在的样子,更不能。
就在江黎以为林杉要兴师问罪的时候。
林杉叹息一声。
接着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跟一摞现金,足足几十万。
林杉苦涩道:“我没法原谅你,因为你对初绒的伤害不可逆转,可我也不得不求你帮忙!”
林初绒现在的状态,宛若活死人。
但江黎的出现却是能让她情绪剧烈波动,宛若曙光。
并且,江黎医术逆天,神乎其技,林初绒现在的病情极其不稳定,也只能江黎来救。
之前有心理医生说过,林初绒在心底设下重重防御,不想跟任何人接触,渐渐变的自闭。
长此以往下去,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一句话,而且长期的抑郁会让她变的极度危险,时刻都想寻死,这才是最恐怖的,若是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她会死。
最终身体枯竭,精神毁灭。
想到这个结果,林杉泪如雨下,他只能向江黎妥协,求他救救林初绒,救救他的女儿。
“她已经痛苦了五年,我不想再让她痛苦下去,江黎,算我求你,你签了这份合同,跟初绒结婚,她的人生被你毁了,我不求你的怜悯,只求你还有点良知。”
这些年来。
林初绒被多少人唾弃,谩骂,说她不检点,说她贱。
特别是林家一些人,更是过分。
林杉眼睛一红,差点没给江黎跪下,他恨眼前的qín_shòu不如畜生,却也更怕林初绒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你知道么……”
林杉一字一顿,将林初绒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倾诉出来。
当初事情发生以后,林初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
最终变成现在这样,机械,麻木,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再也没有笑容,整日与烟酒相伴。
作为她的父亲,林杉心疼的要死。
“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林叔,我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初绒,只是当时被奸人所害,但一切都因我而起,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我所能去弥补她。”
江黎岂能让林杉给他下跪,他将林杉扶起,接着将合同跟现金推回去,义正言辞道。
若是接受这些,他良心难安。
车子停靠。
林杉先是带着江黎进了一家酒店换了一身衣服,接着带他前往林家公寓。
这是一座三层小洋楼。
林初绒苏醒后便被送回家中,医院虽然安静,却不是林杉的地盘,林初绒认不得生,会焦虑,而焦虑之后便是抽烟熏酒,恶性循环,长此以往,还有活路?
“小姐,快下来,你别冲动啊。”
江黎刚下车就听到洋楼内部传来一道惊呼。
林杉脸色一变,两人匆匆进入庭院,却见眼前让人心都要揪紧的画面。
天台上。
一身白裙飘零的林初绒面无表情的站立在天台之上,任凭冷风吹起散乱的发丝。
很美,也很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