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刀。
直接贯穿江黎胸腔。
剧痛之中。
江黎看了陆菲一眼,笑了笑。
这笑容,何其讽刺,陆菲整个人都在战栗,浑身麻木。
她后悔了。
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只要她不来。
至少江黎不会被陆长牧盯上,可现在,一切都迟了。
“不要。”
陆菲惊呼,泪流满面。
刹那间。
时间陷入延迟。
江黎思维一窒,要死了么?
好不甘心。
如今,他底牌尽出,云青璃陷入沉寂,幽篁引丧失作用,他的境界更是掉到地级初期。
没有办法的。
这是,必死之局。
下一刻。
一抹无形的气自江黎身侧张开,抵御陆老必杀一击。
“是谁?”
陆老眉头一皱,随即收手,背手而立,隐于灰袍之中,语气淡漠道。
声音瞬间传遍整个大街小巷。
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现而出,却是赤东游一行人,此刻,赤东游上前,阻碍陆老的必杀一击,清淡道:“陆老。”
“赤兄,多年未见,风采依旧。”
陆老双眼一眯,气息有些诧异,随即道:“你来这,是要拆老夫的台?”
“非也。”
“而想想要跟你谈一笔交易。当然,事关此子,却也不会让你左右为难。”
“哦?”
“说说。”陆老眯眼,显然来了几分兴趣。
当年,这些人一同参加了三甲之战,很是熟悉,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作了古。
岁月荏苒,时光易逝。
能再遇,也是一种缘分,故而,陆长牧也愿意听赤东游一袭言。
四人张开气场。
所言。
所行。
全部被遮蔽。
气场中。
陆长牧撇眼:“不必卖关子,直言便可。”
何正忠:“陆老果真是办事一点都不含糊,敢问,为何不放过此子,从之前的种种观测来看,你似乎并不想威胁对方的生命,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
陆长牧:“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这些老家伙。”
“的确,之所以对此子痛下杀手,老夫有自己的私心,不过,不会与诸位发生冲突便是,只需要,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陆长牧沉思,最终挑明。
双方都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这个时候,反倒是开诚公布为好。
“陆兄可知,夺天地之造化者?”
“气运之子?”
“你的意思是?”陆长牧眯眼,若如此,的确该好好思虑一番。
当下的局势,对所有人都不是很乐观。
比如。
四方极境将启,三宗即将复出,而另一边,龙帅已经完成整个龙痕百分之八十的掌控权,所谓的气运之争,用不了几年便会开启。
三宗跟龙痕只有一方可以存活下来,必定有一方要覆灭。
这是历史乱局。
而此等层面上,对一些寄人篱下的成员或家族来说,是不允许的,他们不想看到龙帅彻底掌控龙痕,毕竟现在的龙痕,虽然表面上是由龙帅统领,但他的权限依旧被限制。
每做出一个决定。
都要经过背后的议会统一商议。
亦或者,官方层面直接下令,但一旦被龙痕完成收拢。
不论是三宗也好,龙痕也罢,一旦气运向着某一方倾泻,便是他们这些依附成员的噩梦,依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一旦垄断,他们便都是炮灰,毫无用处。
故而。
他们宁愿维持现有的局面,也不愿意让龙帅彻底掌控龙痕。
到时候。
才是他们这些家族的灭顶之灾。
不过,眼下局势有变,居然出现江黎这样的乱局者。
渔夫倒是不在乎。
他已经超脱,但他却不能不管他兄弟们的死活,而不论是何正忠,亦或者是赤东游,他们明确知晓,气运交锋的可怕性。
毕竟。
强如天机道,强如昆仑教派,成也天机,乱也天机,这便是气运。
严格来说。
“气”跟“运”是分开来算的,但对普通人而言,别说“运”,就算连普通的“气”都看不到,何谈操控气运?
“他,真的行么?”
“你要知道,一个能以自身气机引来天罚之眼的天骄,是何等恐怖?”
“他不该死于此,不该毁于你之手。”
“而是任由其海阔天空,展翅高飞,这,才是对气运争夺者毁灭性的打击。”赤东游道。
“若有可能,老夫希望可以跟陆家合作,希望陆兄可以牵桥搭线,毕竟,以陆家的底蕴,在龙帅还未成气候之前,足矣压制对方的发展,不知,陆兄何意?”
“这,老夫需要禀明家族,再做商议,不过,我倒是可以放过他,如你所言,若他死于此才是整个九州最大的损失。”陆长牧思虑片刻,最终决定下来。
“如此。”
“此子便由我等拿捏,需要做进一步的交涉,多谢陆兄慷慨。”
何正忠拱手。
“不必多礼。”
陆长牧摆摆手,随即道:“毕竟,我们的本意,是活着,达到我等这种地步,才发觉,好好活着,也是一种奢侈啊。”
陆长牧叹息一声,仰望天穹。
星空之下,繁星点点。
世人皆探星空之美,殊不知,这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囚笼。
当年。
不知发生了何等变故。
绝地通天。
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