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告诉林晓航,东宫之内即将进行一场三堂会审,而且被审的人竟然是当朝太子。事情的死因是林晓航第一次作为东宫侍入宫,碰到了一个行刺的老人,最终被一众侍卫刺死当场。这件事本来看似与太子无关,但是偏偏这个老人是国师家里的老仆人,于是太子便命人去国师府上查问,不查可能会相安无事,一查却偏偏出了问题。
事发当日,有人亲眼目睹这个老仆人大肆挥霍钱财,并且买了一口刀。而事后查知,老人所挥霍的财宝之中,有一件来源于东宫。所以,这件事情立刻变了性质,变成了太子诬陷国师。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样的一个人去刺杀东宫侍林晓航,是一件非常愚蠢而且绝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此事如果息事宁人还好,偏偏太子以为有人污蔑自己,于是继续追查。查到了现在,终于有了大理寺,刑部会同御史台的三堂会审。其中,还有京卫府将军陪同,简直四堂会审。
林晓航道:“那,太子一方可有什么有力的旁证?”
苏寒摇头道:“没有,尽管太子不承认,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了。只不过太子毕竟是一朝储君,国师想来也不会做绝,在下觉得,应该去找国师要一个人情。”
杨其波不是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更不会去向自己的敌人低头。所以林晓航认为在这件事断无可能,只有另想办法。
苏寒道:“另外,于硕于捕头做了一件事情,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后悔,但是今天清晨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故意躲着我。”
林晓航道:“哦,于捕头也有后悔的时候?”
苏寒道:“他抓了金驼子和古木道人,结果当天就被刑部给放了。据我所知当时林将军也想带走他们,而且我想如果您带走了,绝不会这么轻松的让他们继续逍遥。”
林晓航之前还想着如何从于硕哪里得知一些关于国师在京城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凡是有利有弊,经过这件事,说不定于硕会更加偏向自己一方。
林晓航和苏寒作别,走进东宫的时候杨其波依旧在等他。不管林晓航什么时候来,杨其波总是会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等待着他,像是自己过得很好,没有多少麻烦。
林晓航道:“刚才我看见了苏寒将军,不知他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杨其波道:“一些琐碎的事情,不值一提。”
林晓航道:“那,东宫到底有什么财宝漏了出去,结果被人拿了把柄?”
杨其波一愣,知道林晓航已经知道了真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出来吧!”
这时,从后面转出来一人,正是东宫太子妃,董氏。
太子妃走了出来,向林晓航道:“是我,我把东西给了那个老仆,不过并不是行刺。”
杨其波道:“太子妃想刺探人家的消息,所以才收买了这个老仆。结果没想到,反而被别人将了一军。”
林晓航道:“互相刺探消息这种事在京城里,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杨其波道:“倒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被人发现就另当别论了。现在我们百口莫辩,坦白的话一样不够光明磊落,不如否认。”
林晓航道:“就算是否认,恐怕京城里有心之人难免兴风作浪啊!”
杨其波道:“祝东鹤这个人,我早晚杀了他,把他的头挂在京城的城门楼上。”
林晓航道:“我倒是想不明白了一件事,国师这个人他为什么与我们为敌,还是一直以为是我们自己在与他为敌呢?”
杨其波正色道:“师弟,师兄乃是一国太子,对于这种媚上的馋臣那是容忍不得的。”
林晓航道:“国师的确有碍朝纲,但是造反之心恐怕未必有,不然陛下也不会容忍他。所以,他把持朝政却并没有危害多大,他大肆敛财也好,仗势欺人也好,可从来没有主动与师兄为敌。”
杨其波冷哼一声道:“难道你叫我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吗?”
林晓航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国师没有主动与师兄为敌,师兄何必主动去招惹他。他这样的人,其实成败都在陛下一人手中掌控,并不怎么可怕。让他自己去炼自己的丹,师兄乘机在朝廷之中树立威信,然后等到自己足够强大,得到陛下充分的信任,我们还用怕他吗?”
杨其波仔细想了一会道:“师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梁子已经结下,如何是好呢?”
林晓航看了看太子妃道:“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希望太子妃不要介意。”
太子妃道:“叔叔但说无妨。”
林晓航听她叫自己叔叔,连忙道:“不敢当。”说完之后继续道:“董大人乃是本朝重臣,自然不忍心朝纲被一个方士把持,所以这必定是要敌对的,无法避免。师兄和自己的丈人站在一起也是应该的,但是依我看,此刻不能再听董尚书的话继续与国师为敌。我们应该跟国师互不侵犯,先把京城的士族笼络,然后再以整肃朝纲为要。到了那个时候,师兄才可能会得到更多的人支持,巩固储君的位置。只有巩固了储君的位置,我们才能去对付敌人,当然也包括国师在内。”
杨其波道:“言之有理,师弟,你如何会懂得这么多的官场之道,我倒有些好奇。”杨其波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想让林晓航做一个太平富贵的人,而不是一个和自己一样陷入纷争的人。
林晓航道:“师弟我是个武夫,武夫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