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秋笑道:“我们是奉命诛灭乱党,那自然是不会错的。至于谁是乱党么,这很难说。”
说着看了一眼张海岳,似乎颇为惊讶。
林晓航却不知道他和张海岳到底有什么难处,于是笑道:“看来,二位是不愿意告诉在下了。但是,既然在下要在此与大家共进退,岂能不知其中细则。”
封少秋看了看帐中众人,突然叫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了自己和张海岳两个人和林晓航。
林晓航觉得他似乎很神秘,于是道:“既然已经屏退了所有人,现在说出来,应该无碍吧!”
封少秋道:“其实将军要带着一起杀敌的就是他们,他们早晚会知道敌人是谁。只是因为此事隐秘,所以到现在为止,只告诉他们,我们来此是为了剿灭乱党。但是实际上,乱党是谁,一直以来都只有在下和张将军兄妹二人知晓。”
林晓航皱眉道:“看来这果然是个秘密,那现在,你们有没有准备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封少秋看了一眼张海岳道:“张将军说穿了是您林大人的家将,我以为他会告诉你,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并没有告诉你。”
林晓航看了看张海岳道:“张海岳,可有此事?”
张海岳道:“太子在京城并不顺遂,于是在下立刻赶来寻找将军,不想错过了太子的命令。后来,我便乔装进了一回海客楼,没想到海客楼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但是依然放我离开。我离开之后,便知道将军虽为朝廷武官,实际留恋江湖。后来舍妹从京城而来,我便与大家回合,那时候我才知道背后的计谋。正因为我已经知道将军您留恋江湖,所以此事一直难以启齿。”
林晓航无奈道:“有些事情做早晚都要说,那就没有必要隐瞒了,你又瞒不了一世,何必?”
张海岳苦笑道:“待将军知道乱党何人,或许便能够知道在下为何难以启齿。”
林晓航道:“哦,是吗?”
张海岳点了点头道:“是的,因为乱党,就是说所有的武林中人,也就是这一次所有为了藤虎仙草而来,聚集在海客楼之中的人,以及外面趋巡的人。江湖上的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在乱党之列。”
林晓航内心巨震,一时间竟觉得整个脑袋炸裂开来,一片混沌。
张海岳舒了一口气道:“将军,太子的意思是,以后将军,要时时刻刻的,站在江湖的对立面,和所有的武林中人为敌。不管是什么人,无外乎两种结果,要么屈服,要么死。”
封少秋看了一眼林晓航,苦笑道:“在下也是江湖中人,当然并不希望武林遭遇如此大难。将军,其实张将军言过其实了,太子的意思,顶多就是除掉江湖上的一些恶人罢了。就像是很多人已经秘密的归顺了国师,他们这些人,早晚会成为天下的大害。将军武艺超群,以后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所以,太子才会以为,这件事有将军来做,实在是再好不过。”
张海岳看一眼封少秋,冷笑道:“哼,给你高官厚禄,你立刻就能忘了江湖,甚至忘了你的天机阁。但是将军不会,将军是重情重义的人,不管是对江湖上的朋友还是太子。所以,将军是夹在中间,两头都不是人了。”
封少秋眉头一竖道:“张海岳,莫非我封少秋在你眼中一直以来就是这种人吗?”
张海岳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道:“差不多不会改变了,你就是这个样子的人。”
封少秋正要反驳,林晓航突然抬起头来道:“好一个剿灭乱党啊!看来,罪人与功臣,从来都是一半一半的。”
封少秋和张海岳见林晓航的神色不是很好,立刻闭嘴,不再争执不下。
林晓航离开了营帐,一个人往山上走,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山顶很冷,寒风很劲,未曾化掉的雪白的很刺目。
风,绝对不是剑的敌人,应该是情人。因为,只有情人才会撩拨出内心最狂热的本能。剑的本能,或许是杀戮,所以,风,是剑的情人。
林晓航在寒风里,突然被迫得有些吸不上空气了。这种窒息不只会让人的胸腔不舒服,也会让人的心,更加的狂躁。
于是,狂躁之中,被情人“勾引”的长剑,再也按捺不住本能,从剑鞘里飞了出来。
句青剑在空中飞舞起来,刹那间剑影冲冲。或许是剑太快,影子散的又太慢,所以看起来剑到之处,处处花开十瓣。
花开有时尽,剑气也不能长存,所以,尽管一时间觉得舒爽,可是一停下来,立刻又是愁绪痴缠。
林晓航很想问问杨其波“你可还记得,你的师父是一个江湖侠客,你的师弟是一个江湖浪子”。可是林晓航知道,杨其波就算曾经身在江湖,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是太子,一个以后会拥有天下的人。
长剑似乎不甘心,风还在吹,它还在颤。它或许真的很喜欢自己的情人,也很喜欢展示自己的本能。
林晓航没有想过和杨其波反目成仇,也没想过杀谁,可是自从听了这个消息,他的杀气莫名的很重。这,或许只是恼怒所致,又或者是不甘心。人在江湖,没有人会不想江湖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快意恩仇的地方。但是,林晓航现在不能,而且他很压抑。
压抑的情绪是很不舒服的,人在压抑的时候很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至少现在,林晓航的心里,就有一种十分疯狂的想法。
林晓航默默的离开,很多人都感觉有些不安。但是,封少秋和张海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