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长,祝东鹤能够向林晓航解释很多的事情。所以,林晓航不着急,而祝东鹤他也没有着急。他不着急是因为他确信,林晓航已经适应了这一切,有些事不用自己特意吩咐,他会做的很好。有时候,做对手的人更加了解彼此。
祝东鹤赶着马车走了三天,朔方的风让二人觉得,还是京城更好一些。
下了马车,祝东鹤和林晓航走进了客栈,祝东鹤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准备最好的客房,热水,最好的酒菜。我们公子最不喜欢北方的羊膻味,你最好做饭的时候,认认真真的把锅洗干净。要是闻到了半点膻腥,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的确是养尊处优的人该有的样子,吃得挑三拣四,住的要最好。甚至进门之后说话都懒得跟这些卑贱的人说,一定要让自家的仆人去说。
虽然祝东鹤说话很严肃,但是给钱却很大方,所以店老板喜笑颜开,立刻就去张罗了。
林晓航正在沐浴,外面突然有人大声道:“什么老爷少爷的,老子在外面风吹了这么久,立刻就要住最好的房子。你这老板应该知道,大爷们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那老板当然很难做,毕竟最好的房间已经叫林晓航占了。
林晓航觉得,作为一个少爷,别人立刻要进来的时候,自己应该呼唤自己的仆人。于是大声道:“宁忠,死哪去了?”
祝东鹤没有回应,这时门被人打开了,林晓航坐在浴桶里面,看着走进来的络腮胡子。
说实话,他的络腮胡子实在是很漂亮,但是他的眼睛却不漂亮,他的眼睛很大,圆圆的,里面的黑眼珠滴溜溜的乱转。虽然和贼眉鼠眼大相径庭,但是看了总是叫人不舒服。
林晓航大声道:“滚出去,没看到少爷我正在沐浴吗?”
当然,说狠话一般时候用处不大,混江湖的人都在手底下过招,可从来都不是嘴上。
这人冷笑道:“原来是个公子哥啊,看来一定是养尊处优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让你了。”
林晓航哪里肯就此罢休,大声道:“宁忠,你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
这时,祝东鹤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照这人脸上就是两个耳光。
这人武功很不错,但是没想到被祝东鹤打了两个耳光,自己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刚才对方如何出手的。
林晓航得理不饶人,指着这络腮胡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少爷你也敢冒犯,真是找死。宁忠,你还站着干嘛?”
祝东鹤有些为难道:“少爷,主母有过吩咐,我们得低调一些,不能杀人的。”
林晓航会心的一笑道:“那好办,留着他的狗命,我要他的一双眼睛,反正他那双眼睛和两个窟窿并无区别。”
祝东鹤点了点头,狞笑的,立刻就要出手。
这络腮胡子大急,忙道:“自己人,两位千万不要动手,听我细细道来。”
祝东鹤用请示的目光看着林晓航,林晓航道:“也罢,且先听他怎么说。”
这络腮胡道:“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二位要来了。只是我们那不敢确定二位就是宁家的两位朋友,所以刚才来试探。在下此番多有得罪,还请两位海涵。要是这位公子执意要在下的一双眼睛,那最好是在下完成使命之后。在下这点本事也许在两位看来实在是不够看,但是在下既然被派了来,还请两位不看僧面看佛面。”
林晓航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祝东鹤道:“还不赶紧出去,等着我们少爷生气么?”
那络腮胡很清楚这两个人他惹不起,于是立刻退了出去。
林晓航穿好了衣服,这才裹着厚厚的裘袍,一副慵懒的样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祝东鹤走过来道:“少爷,那位来接我们的朋友,执意要请我们吃饭喝酒,您看?”
林晓航冷笑道:“什么朋友,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
祝东鹤点头道:“是,都是奴才。但是离家的时候主母也曾吩咐,我们一定要和接应我们的朋友亲近亲近,不然的话,我们自己赶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比较难。”
林晓航这才不情愿的挥了挥手道:“好吧,那就一起吧。”
林晓航和祝东鹤坐下来,桌子上只来了一个人,就是那络腮胡子。
这络腮胡殷勤的给二人倒酒,态度实在好的让人不喜欢。
林晓航道:“你说你是来接我们的,那你们为什么就这么点人。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这里到处都是土匪山贼,难道不应该小心一些吗?”
络腮胡子笑道:“不打紧的,宁公子别看我们人不多,可大家都是高手,何况在朔方,还没有人敢跟我们为难。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江湖人士,见了我们也得是绕道走。所以,宁公子只需要放心即可,我们这些人一定是殚精竭虑,绝不敢让宁公子受罪。”
原来,接应的人是朔王的人,林晓航和祝东鹤在路上已经交流了很久了,林晓航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酒过三巡,酒桌上的菜色全部上齐了,林晓航就是不动筷子。
络腮胡道:“宁公子,朔方的口味,您不喜欢吗?”
林晓航冷笑一声道,默然不语,就好像对款待不满意的客人一样。
祝东鹤道:“这位朋友,我想你可能是有些糊涂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少爷从来不吃膻腥的东西,你这一桌子的东西,恐怕都是牛羊了。这,我们公子可是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