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帅看着林晓航道:“既然你清楚这一切,为何自己不回京?”
林晓航道:“回京可能就意味着,半壁江山都会进入朔王的手中。朔王绝不是一个顾头不顾尾的人,于他来说,更大的事绝不是京城,而是天下。于天下来说,最重要的是山河,并非京城。”
妖帅点着头道:“我终于明白了整件事,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将这些事情弄的明明白白,而且还密不透风。”
林晓航道:“并不是密不透风,而是这件事没有请你帮忙。”
妖帅道:“看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替京城祈祷。”
京城血战,在京城无比繁华的大道上展开,血流成河。京城的军队比红衣贼更难受的是,他们的城池早就已经破了,可是他们还是坚守着所谓坚不可摧的城池。这城池之中才是战场,所以,这是一次面朝城中,刀剑向内的守城之战。
守城有很多种,可是这种守城却实在诡异。可是他们的心中却很清楚,城中虽有贼寇,可是城门必守。如若城门失手,京城将灭城。
突如其来的兵马从城外而来,到达城门口之际便从无数的尸骨之中飞驰而来,为首的就是宋彦秋和苏寒两个人。
京城的兵马,很少有人不认识苏寒和宋彦秋。这二人武功惊人,在军中便有惊人的威望,他们来了,京城便有救了。实际上,这些兵马还不足以平复乱局,可在在人心里却没来由的欣喜,这欣喜便是决胜的希望。
祝东鹤站在国师府的院子里,听着外面的喊杀声。
谭燕走了过来道:“外面打得已经血流成河了,整个京城的地面上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安生了。我想,林府那边应该已经被人毁了吧!”
祝东鹤道:“一个人去楼空的地方,毁了也就毁了。他长宁侯无论如何也不会缺一座宅院,没了林府,总会有更好的地方住。”
谭燕道:“可是你心神不宁,而且是一只心神不宁。”
祝东鹤道:“因为皇帝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叫我去见他。我想,皇帝需要人去帮忙,而我有人,有手段,可他一直都没有用。”
谭燕道:“也许是因为他足以解决眼下的麻烦吧!”
祝东鹤叹道:“就是这样才可怕,以皇上和林晓航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做出任何事情来都是有可能的。他们这样的人不能逼得太急,如果逼得太急的话,他们从来不会介意玉石俱焚。”
谭燕笑道:“可是林晓航可不像是个会玉石俱焚的人,以他这个人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最关键的地方下手,而且不管有多难,总是会成功。”
祝东鹤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想,林晓航应该已经在京城布下了很大的局。这个局就是逼着所有人往里面跳,这就意味着不管是谁,都要靠着皇帝,不会有任何机会和朔王暗通款曲。你以为红衣贼入京是我朝的灾难,可实际上却是一位雄主收拾朝堂的契机。林晓航并没有老谋深算,在阴谋诡计上远远比不上妖帅,甚至是朝中的一些小人。可是他很明白事理,所以让事情按照原本该发生的继续发生,只不过在里面动了手脚而已。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看着整件事情发生,向着最好的结果而去。他只是利用了别人的阴谋,比玩弄阴谋更要高明几分。”
谭燕笑道:“看来,没有人能算计得过林晓航。”
祝东鹤摇头道:“不是算计不过,是算计不了。”
谭燕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祝东鹤道:“做一个忠臣,带着自己所有的人杀出去,将满城的红衣贼杀掉。”
祝东鹤忍不了要动手,是因为他知道,以眼下的局势来看,如果自己不尽快的投入战火之中,一定会被人视做和朔王暗通款曲。别人也许早就忘记,但是他自己肯定还记得一个人叫褚南樵,他一直在老鼠洞里面窝藏着。他也相信,林晓航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就连杨其波的心里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祝东鹤动手,也就意味着,京城的这场巷战加入了越来越多的人。在祝东鹤动手之后不久,墨书巷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身后,墨书巷的残垣断壁之间又新添了不少的孤魂野鬼。他走了出来,也是要杀人。
林晓航说的没错,红衣贼远不是都城的对手,都城不只有军,还有民,还有豪强。这些人一旦插手,那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京城的力量。而京城,只能够依靠的也不是城墙,不是悍军。
红衣贼被京都人从大街上,巷子里一路杀了出来,杀到了城门口,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防守都城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而他们想不到的事,这些守城的人居然在他们进城的时候没有放箭,这个时候却箭多得吓人。
红衣贼输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简简单单的就杀入京城,却连出门逃命的本事都没了。
宋彦秋在都城城墙的一角堵住了言伯川,宋彦秋骑在马上看着言伯川和杨琪郡主道:“我听说你是朔王手下武功最高的一个,而且管氏三雄管文修的手中你也逃了命。”
言伯川道:“你是宋彦秋,听说你是江湖上近几年最负盛名的大侠,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几斤几两,今日若能与你一战,那肯定是我毕生最大的事情。”
宋彦秋冷笑道:“那是因为你这一生没有做过多少大事,但是你的命即将留在这城墙之下。”
言伯川点头道:“没错,一个人死之前的事,肯定是毕生最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