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该怎么来,怎么去?很多时候总是自己不能决定,于是遗恨。很多事情并不是想做就能做到,这可能就是命运。可当一个人孤注一掷的时候,不论结果会怎么样,都是值得敬畏的。何况,是一个拥有天下,动辄山呼海啸,高高在上的人。这样的人,最难去孤注一掷。古往今来,没有人像杨其波一样,可以舍弃一切去赌一个人的帝王。
朝中的非议该来的还是来了,可是杨其波的决心是更加可怕的东西。所有人低估了他的决心,也低估了一个人对天下的影响。
人的yù_wàng是最难满足的,别以为居庙堂之高就会远离这一场将要到来的暴风。他们比常人获得的更多,想要得到的却也更多。追求长生,是人面对终将老去宿命的抗争,也是一种奢望。在这种奢望之下,武力往往更加靠得住。于是,江湖上势力割据,天下掌权者图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发生了。作为天子,杨其波的江山,几近风雨飘摇。在这种时候,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可信的。
大军在陶阳山下集结,杨其波和白渊也到了。杨其波戴着很大的斗笠,以至于白渊看不到他的脸色。
杨其波叹了一口气道:“白渊,天下人都在争,争一个长生。我们现在也在争,可是结果,你想过吗?”
白渊道:“陛下,世事虽无常,也不过活着,争执,结果无非胜败。在下虽然不知,但也不惑。”
杨其波道:“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一天人神同在,你身为武道先锋,或许有一天能够成神,长生不老,这自然比在我的麾下好很多。而且,未知的世界你我都不知道如何,仅凭我那师弟的身份作为信念,恐怕难以支撑啊!”
白渊道:“士为知己者死,如果不是陛下,白渊就不会有勇气杀了义父,也不会有今天了。如果这世道连这样的信念都会消失,那人神共存的世界,也太过无趣了。”
杨其波笑道:“那你算是解脱了,你本来是一个迷途之人,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却比谁都看得开。”
白渊看了一眼陶阳山道:“陛下,攻山已经开始了。我想,这一次祝东鹤一定插翅难飞。”
杨其波摇头道:“今天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了祝东鹤,因为我们杀不了他。我们只是要阻止一些悲剧的发生,可是他绝不会死在这陶阳山上。如果他要死,也一定会死在那一天,那个地方。张海岳和张海英能破他的黑甲金面,可是他们只是两个人,我们没有能力将祝东鹤一举歼灭。而祝东鹤也不肯拼命的,他要将自己的性命和人马留着,留到那一天。”
白渊有些不太明白道:“如今,席老英雄和林晓航都在里面,他们两个人难道还杀不了祝东鹤吗?”
杨其波道:“杀不了,因为祝东鹤从来没有做过死在这里的打算。你别忘了,他的手里,还有一群武林高手,他们人数不少,还有江千帆、于硕这样的高手,我们没有机会的。只是那庄庆和,我们最好能够留下他,而且最好是留活的。”
白渊知道,庄庆和一个人身上有很大的干系,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将庄庆和知道的秘密据为己有,到时候整个的武神武库就是他们的了。
杨其波望着前方,突然道:“山上也打起来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我师弟和祝东鹤。”
白渊心惊不已,因为光凭这一点他就知道,杨其波的修为远胜自己。
林晓航的句青长剑已经舞若梨花,祝东鹤还没有动刀。当年他两墨玉虎打了个半死的时候开始,林晓航就知道祝东鹤有一把刀。而且是一把极其锋利,诡异的刀。
林晓航的剑法本就十分高明,再加上句青剑的威力以及那些人留给自己的绝学。更何况,他的修为本就比以前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人,这样的剑,这样的武功,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祝东鹤的武功林晓航之前也见识过,他是一个找不到任何破绽的人,而且他总是轻描淡写的讲别人击败甚至是杀死。
当林晓航将天女流丹运转至最快,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终于他看到了祝东鹤的刀。可是拿把刀,着实有些太让人失望了。因为,那是一把其貌不扬的,长只有两尺的刀。林晓航确定,这绝不是他对付墨玉虎的时候用过的拿把刀。至少,那把刀比这把要看起来更强一些。
林晓航不知道的是,祝东鹤这一生用过很多刀。他并不挑兵器,只要是一把刀就行,到了他的手里就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上次面对墨玉虎的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强。现在,他用这把其貌不扬的刀,并不会减弱一分,相反,他会变的更强。
祝东鹤的刀如同蜻蜓点水,轻轻点到之处,林晓航已经力道用尽。以句青剑这样的神器,竟有些抵挡不住他这把刀。
周围的人,除了席烨之外,在武道上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望到这两个人的背羽了。他们发现开始之后,所有人已经退的很远。他们还没有忘记林晓航在京城的惊天一剑,也不会忘记,祝东鹤从来没有失败过。
二人大战三百招,林晓航自觉此时此刻不能长久,如果再这样耗下去,恐怕自己将没有力气打了。可是面对祝东鹤,他却没有任何的机会去取巧。从一开始,他就依仗着天女流丹。他的发招速度快,几乎是随心所欲,他失去的力量很快就可以补充回来。可是,如果长时间这样下去,总会有力量续不上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是必死无疑的时候了。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