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挤进跟前来瞧看时,已经有几位年老好事者正上前劝说那赶车壮汉,不要与个孩子计较,既然是狗子乱跑惹下的祸,那是它该死,就这么算了,大家各走各路便是。
赶车的壮汉大约也是紧着赶路,在众人劝说下,这才骂骂咧咧的上了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小孩子和那妇人守着被碾死的狮子狗坐在那儿哭泣。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便也逐渐散去。
小朵瞧这孩子和妇人哭的可怜,待众人散去,便上前捡起那被碾的狮子狗来,哈几口气将其救活,伸手递给那小孩儿,笑道:“快别哭了,你家狗子装死呢,这不,活过来了。”
小孩儿本来闭着眼睛哭,闻听她的话,张眼来瞅,果见狗子活蹦乱跳直往他怀里扑,一下子乐了,伸手接过狗子,紧紧贴在怀里,心肝宝贝叫起来。
正哭泣的妇人见狗子真的活了,心知遇到异人,忙施礼致谢。
“可算什么事,只是以后领着狗出门务要栓着绳子,否则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好过。”小朵笑道。
那妇人拭干泪,口称恩公,务要问个姓名,以图后报。
老刘头便笑道:“什么恩公不恩公,不过一条狗子罢了。”
“恩公有所不知,这只狗子并非一般的狗子,乃是杨太尉家的小衙内养的狗,乃是当今圣上所赐,太尉一家爱如珍宝。
我叫梁美凤,是这孩子的姑娘,在杨府做厨娘,经常带我这侄子小宝去杨府玩耍。杨太尉和夫人也都喜欢我这侄子,就是小衙内也愿意跟我侄子一块儿玩耍嬉戏。
今儿太尉一家被请去参加婚宴,我小侄儿便开口跟小衙内说要带这狗子回家玩耍一天,小衙内一口答应,这不玩了一天,正打算给衙内送回府去,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若不是得这位仙女搭救,怕我们一家子的性命也都堪忧,此等大恩大德若不回报,实在不成人子。”梁美凤说出这当中缘由来,拉着小宝,便又要下跪,感谢小朵这个大恩人。
小朵忙扶他们起来,笑道:“小女还真是有一事想求大姐帮忙。梁大姐既然在京里常住,自然知道哪里有好郎中了?如果知道,给你们介绍一位,便是感激不尽,我们岂番进京原是给病人瞧病来的。”
梁美凤一听,露出笑容来,,点头道:“这真是巧了,我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位神医,太尉的老母亲刚生过一场重病,就是那位焦郎中给瞧好的,太尉许他万两俸禄请他留京做个御医,却被他婉言拒绝,说是习惯了行走江湖,自由自在生活,不想留在一处有所牵绊。既然恩公要找大夫,那我这就引你们前去相见。”
小朵和老刘头闻言,真个是喜出望外,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是想找个好郎中,便真个便有个好郎中就在眼前。
小朵当即与梁美凤施礼称谢。
梁美凤哪里肯受她的礼,忙扶住她,携着她手,感激的话又说了一箩筐,才罢休,带着他们往这焦郎中住的地方来。
这焦郎中住在郊外山上的一所庙宇里。
梁美凤带他们来到庙宇时,天色已经擦灰,庙宇里已经掌了灯。
几个人跟主持说明缘由,主持便将他们带到了后院。
后院松林处正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背着手在瞧风景。
“这位便是焦郎中。”主待给他们介绍道,他却是认得梁美凤的,道声阿弥托佛便是告辞走了。
梁美凤领着小朵和老刘头来到焦郎中身后,轻轻唤他一声。
焦郎中回头见了她,朝她一拱手,笑道:“原来是梁大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莫非家中有急病的病人不成?”
梁美凤便将事情说出来,求他务必帮忙。
焦郎中听闻,呵呵一笑道:“今儿晚了,怕是看不成,梁大姐知道,我只瞧一上午的病,其余时候不接待病人,待明天一早,带病人过来,好不好我都给瞧瞧就是了。”
小朵忙施礼拜谢,又说几句客套的话,方才告辞郎中,走下山来。
回去的路上,小朵便问梁美凤这繁茂春客栈在什么地方。
梁美凤见问,竟是噗嗤一乐。
小朵正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只听小宝嘻嘻笑道:“大姐姐,你真是问对人了,这繁茂春正是我大姑娘家开的,这个是我二姑娘。”
“恩人在那里有熟人么?这个却容易,今晚只管安心歇息,明儿我便带你去找人,没有找不着的。”梁美凤笑道。
小朵一直为有礼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笑着对她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说与大姐听。”
这一路上,小朵便将有礼在家受气,她让全哥儿假冒种老爷写信将有礼骗来京城的事诉说了一遍。
梁美凤听闻也是唏嘘不已,拍胸脯保证一定帮她,除非有礼不来繁茂春,只要他一来,铁定能把人留下。
“只是,恩人,咱们把他留下倒是容易,想要说服他爹是他小妾和管家合伙欺负他怕是不易,不是我泼你冷水,我在官宦人家当厨娘,这种事见的多了,外人的话怕是不好使,根本作不得数,老爷们多数不信,只信自己的枕边人,哪怕这枕边人是头狼呢。”梁美凤叹息道。
小朵怔一怔,一筹莫展模样,她倒是没想的那么长远,只想把有礼从种府弄出来,至于后面的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梁美凤说的很有道理,一旦种老爷不信她的话怎么办?倒会追究起假信的事,搞不好弄巧成拙,有礼的日子会越发难过。
“我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