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闪闪眼,叹气:“我只会养兔子养马,给畜生治病,哪里懂这些事,好不费脑筋。也不知道这些人成天价争的什么,又不缺吃少穿,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好么。”
有礼拉起她的手,放嘴边亲两下,笑道:“若是天下人都是你这样想法, 还有什么战乱困苦,早就成了昆仑仙境了。”
小朵便是笑道:“终是喝了这么多酒,你还是睡会儿吧,今儿也没什么事,待会儿我要去钟姐姐那边瞧瞧,陪她说说话。”
有礼只拉着她的手不放,醉眼朦胧瞧着她。
小朵知他的心意,脸一红,朝地上啐一口:“这可是大白天,要睡觉赶紧睡去!”
有礼闻言,越发上了情,打横将她抱起,迈步过去有脚将门关了,栓上门栓。
……
不提夫妻二人缠绵之事,且说有礼睡下,小朵起身正对镜梳头,欲要出门,只听门外传来玉春的喊声:“少奶奶,顾婆婆回来了!”
小朵闻言,喜出望外,未及给发髻插上发簪,便往外面跑,及至跑进院子里来,便是披头散发模样。
顾五正携着玉春的手走进院子里来,见她这个样子,上前抱住她,笑一声:“你这孩子,怎么比我这个坐牢的老婆子还邋遢。”
“婆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小朵抱着她哭道。
顾五忍不住也流泪,嘴角却含笑:“傻子,这怎么能怪你,是我时运不济,命中该有这一劫,如今可好了,雨过天晴,以后可得了教训,再不敢随便在绣品上乱绣诗词,免得再惹祸上身。”
一旁的玉春却是冷哼一声:“婆婆,就算没有诗词,也能从你绣的画儿之中找出罪名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倒是天真。”
顾五和小朵瞧她一眼。
玉春似觉话说的太重,便是一笑,伸手扇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嘴,不会说好听的,奶奶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我这就准备饭菜,留嬷嬷在这儿吃饭。”
说罢, 便急匆匆朝厨房走去
小朵与顾五互视一眼,因多日不见,一时相见的喜悦倒让她们忽视了玉春的话,只顾着说些别后之情。
顾五却是不肯留下吃饭,只要回那边去见令氏。
小朵便交代了玉春一声,与顾五一起来到娘家。
令氏见顾五回来,也是开心,不过笑的略为勉强,与她略说几句话,借口头疼让小朵好好照应便回里屋躺下。
小朵扶她回屋躺下歇息,出来悄悄问种婆发生了什么事,让母亲不开心。
种婆便是苦笑:“才刚侍郎府来信说,那凌小姐与少爷的八字合不上,乃是大凶之兆,不敢结亲,怕连累咱们家,改日他们夫妻亲自上门致谦来。小主母一听,便就上了火。咱们这边也找人合过八字,明明是上上之兆,怎么到了女方那边,便就这样了呢!也不由小主母不着急上火的呢。”
小朵闻言,知道必是凌谢石与家里说了什么,才让侍郎府改了主意,不便再与国舅爷联姻,心下高兴,急着把这消息告诉钟灵秀去。
恰顾五因为在牢中睡的不好,也说先要回屋好好睡一觉歇息歇息。
小朵和种婆将她带回她原本的屋子。
顾五一头栽到床上去,笑说还是自己家里舒服,与她们说几句话,便沉沉睡去。
小朵这才出门来,上了马车一径来到钟灵秀的住处。
钟灵秀住在城东郊一处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里。
小朵过去时,她正指挥青舞和凌平收拾东西。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小朵走进院子里,惊叫一声。
钟灵秀见同她,本来凄苦的面上露出些笑容来,拉着她的手在凳子上坐了,笑道:“原是跟着马老大上来瞧瞧你哥哥的病,如今他好了,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还是回山庄吧,那里清静,住着也安心。”
“姐姐,你知道我哥他,离不开你。”小朵道。
钟灵秀长叹一口气:“这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相聚百日,终有一散,再过些时日,待他有了正事,再娶了亲,慢慢也就把我忘了。”
“这辈子都不会忘。”全儿一步迈进院子里来,凄凉声音说道。
“哥,你怎么来了?”小朵站起来,笑道。
“我一听说亲事黄了,便急着来告诉灵秀,没想到你倒比我先来了。”全儿笑道。
钟灵秀听见这个消息,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下,却依旧是一脸凄然,也不管小朵在场,对全儿道:“种大哥,咱们今世有缘无分,若想要凑一对夫妇,只等来世,你若有闲,便去闲逸山庄瞧瞧我去,当我是个知己朋友倒也罢了。”
全儿上前拉起她的手来,哑声道:“这辈子尚未过过多,何管来世,我只愿今生与你厮守。你是知道我的心意,我马奎钟全今生非你不娶。”
“我,我配不上你。”钟灵秀流泪道。
全儿将她拥入怀里,坚决说道:“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要娶你的人是我,要与你过一生的人也是我,除了我说的,谁说的也不能作数。”
“种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依你的条件,要娶什么样的不得。”钟灵秀哭道。
两人抱在一起互诉衷肠,听的小朵也跟着一起落泪,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撮全成一对夫妇才行。
众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话,只见出去买线的凌平走回来,拍手笑道:“告诉你们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才刚路过那个费名家,听见里面有哭声儿,好奇凑到门缝里去瞧,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