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因为杀不杀小朵在那边争执不下。
小朵慢慢挪到供桌边去,原想将捆手的绳子在桌腿上磨蹭下指望能磨断它。
磨了两下,发现根本行不通。
那桌腿是个圆滑的,哪里就磨的坏绳子!
小朵只得停止动作,眼睛四处环顾,想主意逃跑。
忽又想起听别人说起,若是绑架之人蒙住了你的双眼,说明还有可能留你活口,若是不蒙双眼,便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收到钱之后便就撕票。
想到此,小朵心里越发着急,难道今天自己要命丧在些不成?
她的眼神落在供桌前的桌布上。
本来红色的桌布因为年头久远已经褪色,难看的很,不知被什么人撩起来,搭在供桌的边上,露出桌底下的空隙来,空隙挺大,她钻进去没问题。
小朵有了主意,挺着身子蠕动却供桌下面去,背倚着供桌的腿直起身来,用反捆在身后的双手尽力揪住供桌前的桌布将它扯下来。
一连扯了几次,终于成功将桌布扯将下来,挡住了供桌,也将她的人挡在桌布之后。
小朵累的精疲力尽,躺在地上喘息一阵子,又朝尽里头挪了挪,这一挪,却挪进去有一丈多远去!
没想到这三清祖师爷塑像下面竟全是空洞!许是当初雕琢的人为了省石料,好搬运便将这底座掏空了。
小朵将自己缩成一团蜷在最尽头的黑影里。
静静听那个人在门口争吵。
两人又争吵一会儿,倒底是说杀人的那个占了上风,提刀走将进来,要杀小朵。
待走进来一看,却是傻了眼,人竟然不见了!
两个人没头苍蝇一样在破庙里乱翻一气,也找不见人,气的又互相抱怨开了。
一个说不该将她绑回来,当里结果了她便就是了。
一个又说,怪你自己捆人捆的不结实,现在倒又说起废话。
最后,有一个在窗口外拾到一根麻绳,便就叹道:“我说什么来,倒底是因为你捆的不结实,让她解开绳子跑了,你瞧瞧绳子现丢在这里。”
两人边说着,边翻窗追了出去。
小朵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因她蜷缩的这个墙角是青石垒的,磨起麻绳来倒还是行。
小朵便倚着墙,将手上的麻绳在墙上来回摩擦,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方才将绳子磨断,她解开脚上绑绳,活动活动被捆的僵直的手脚,又趴在里面听了半日没有动静,方才慢慢从里面爬出来,飞也似的朝外面跑去。
一跑了两三里地出去,方才停住脚步,瘫在道边的树下喘粗气歇息。
歇息够了,四处一瞧,却是蒙了,根本不知道身处何处。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当时被打晕是在下午,如今看天色,是早上,却也不知自己究竟晕了多长时间,过了多少时日。
她强打精神朝前面走去,才刚为了逃命时浑身是劲,如今觉得逃出生天,一下子便就泄了气,觉得肚中饥饿,每走一步都腿脚打颤,简直要支撑不住。
抬眼望去,见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处村镇,便要着强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约一柱香工夫,只见路边露出一所庙宇一角。
小朵踉踉跄跄奔过去,想敲门讨碗水喝,一伸手,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扑倒在山门上。
这里却是一处庵院,里面修行的尼姑听闻山门外有响声,便推门出来瞧个究竟。
一时见了晕倒在门口的小朵,便吩咐两个小尼过来,将她扶进庵中禅房歇息。
过不多久,小朵清醒过来,守着她的尼姑递杯水给她解渴,又命小尼去准备些斋饭过来与她充饥。
小朵喝了水,吃过斋饭,恢复些精神,便起身拜谢救命之恩。
尼姑将她扶将起来,送到床上躺好,笑道:“小施主缘何孤身一人走到这荒郊野外来?可有伙伴一起?要不要老尼派人通知你家里一声来人接你?”
小朵因不知这尼姑底细,也不敢就跟她讲实话,只说自己一个人从京城来投亲,迷了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盘缠用尽,无法回去,又急又饿,这才过来敲门。
尼姑听闻,叹息惋惜几声,便请她先住几天恢复恢复精神,然后再与她些盘缠,助她回京城。
小朵又要起身拜谢,尼姑不肯,笑言这是出家人本分,原该如此。
小朵因说自己因走迷了,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离开京城倒底有多远。
尼姑便笑道:“此处唤作鹿角岙,位于京城西北,属于玉州地界,离京城约有二百余里。”
小朵一听,心中暗叹一声,怕自己晕了并不止一日。
“小施主的亲戚是哪里人?”尼姑问。
小朵胡乱编了个地名,尼姑思忖半日,摇头笑道:“老尼竟是没听说有这么一处地方,想是小施主想茬了吧?只管在这里安歇几日,老尼也叫徒弟们下山替你打听打听这周围可有你说的这么一处村落。”
小朵别无它法,也只好暂且住在这庵庙里,心里却急的火烧火燎,恨不得立马与老尼要些盘缠回家去。
转眼天黑,吃过晚斋之后,小朵恢复了七八成体力,便不肯在床上躺着,下床来帮着众尼收拾屋子,打扫庭院。
众尼见她勤快有礼,便也愿意与她亲近,带她到各处瞧看。
一时走到一处小厅内,小朵见里面供奉着一座牌位,像是个长生位,便好奇问身边小尼,这里供奉的是什么人。
小尼便笑道:“这个可是救过本庵众生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