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几位是?”
秀秀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别说余庆师兄弟,就是张小乙这本地的官家人她都是不认得。
李仁丁赶紧上前介绍:
“哦,这三位是……”
余庆不等他把话说出来,立刻接住他的话茬抢先说道:
“我们三个是走江湖的,几年前无意间与李叔叔结下了交情,今天正好路过李家堡,所以上门来拜望。听说秀秀姑娘怀孕了,正好我也略懂医术,所以李叔叔就干脆请我来瞧一瞧。对吧,李叔叔?”
李仁丁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余庆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顺坡下驴接着说道:
“对对对!太对了!这……小余啊,快帮我们家媳妇看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小毛病,也好开个方子好好给她治一治。”
根据李仁丁所说,现在秀秀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些怪事,那他索性也就不把事情挑破,免得把她身上附着的脏东西逼急了,最后闹出个鱼死网破,这种结果谁也不愿意看到。
秀秀听了不疑有他:
“原来是公公的旧相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余家哥哥,您看这事要怎么瞧?”
李仁丁媳妇心里面暗自嘀咕,这位仙长虽然模样看着年轻,但说不定真实年纪比老太公都要打,自家媳妇还叫他哥哥……
余庆身体站的笔直,看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好说,看病也不过是望闻问切四种手段,不如咱们就先把个脉。”
“好主意!好主意!来来,快里头请!”
李仁丁还真怕余庆上来就施展雷霆手段吓着秀秀,连累了腹中的胎儿,一听只是把脉,当即抢着答应。
秀秀有些害羞,从前请来给她把脉的都是岁数很大的老郎中老大夫,几乎都是她爷爷辈的,把脉也就把脉吧,她也不会多想什么;
可眼前的余庆一看年纪跟自己的亲弟弟仿佛,跟他就这么直接地肌肤相亲,自己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余庆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开解道:
“嫂子不必顾忌太多,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我虽然年纪小,可手里头医治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嫂子大可放心。”
“那就有劳了。”
一行人进得里屋,余庆和秀秀分别在桌子两边坐着,李仁丁夫妇及李孝武则紧张地站在一旁,唯恐会发生什么意外。
“请!”
秀秀不好意思地提高了袖子,露出自己那一截洁白如玉的手腕,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余庆倒也挺像那么回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腕上,两只眼睛翻起白眼,眼皮不住地乱眨。
小胖子附在他耳边:
“师兄,你这演技浮夸了,咱们这回扮的是大夫,不是算命的瞎子!”
余庆一听赶忙恢复正常:
“角色串了!”
看病余庆是真不会看,但他的本意也不是真的要替秀秀把脉,而是透过搭在手腕上的两根手指,暗暗地把一股法力注了进去,沿着秀秀身上的血液流动,悄悄地游走进她的四肢百胲。
从本质上来说,人如果有些头疼脑热,要么是体内五行失常,要么是阴阳失调,又或者是邪魔外道入侵,对修仙人来说他们可以内视,因此看个大概到时不在话下。
余庆不好大张旗鼓地检查,免得惊动了秀秀姑娘体内潜藏的邪魔,于是只好潜藏进血液当中,借着血液的流动缓缓推进。
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他全都查了一遍,非但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反倒是发现秀秀的身体格外的健康,丝毫不像是体内有东西附身的情况。
为了进一步彻底检查,发现问题所在,余庆咬咬牙,冒险引导法力慢慢地朝那新生的胎儿蔓延。
“这孩子也十分健康,奇怪,难道是李仁丁夫妇在胡说八道?”
余庆看着在子宫内盘成一团的婴儿,此时正平静地沉睡着,别看还不到临盆的日子就已经长得白白胖胖,一看也是个健康的好孩子。
“余家哥哥……你好了没有?”
秀秀这一声轻声呼唤,顿时把余庆的心神从婴儿身上抽离了回来。
他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因为刚才自己太过投入,因此把脉的手用的劲大了些,竟然在她的手腕上直接按出了两个红印。
饶是这样,秀秀姑娘也一直忍耐着没有说,直到刚才忍不住了这才小声提醒道。
“啊……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多费了点神,一不小心竟然手劲大了些……恭喜李叔叔,您家的儿媳妇母子平安,小家伙长得格外壮实,看来以后一定会是一个调皮的小子!”
“真的!?这么说,秀秀肚子里怀的是男孩了?老天爷啊,我们家要有后了!”
李仁丁一听立刻喜出望外,恨不得当场就跪在地上朝天祭拜,甚至都忘了秀秀身上还有那么多未解的疑团。
“秀秀嫂子无需担心,安心养胎,万事都不要放在心上便可,须知心平气和也对胎儿大为有利。”
秀秀脸上也十分高兴,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妈妈,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百分的担心,生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听余庆这么说她多少是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朝着余庆微微一欠身:
“多谢余家哥哥,秀秀一定谨遵医嘱。”
余庆微笑点头,一转头正好对上了满脸疑惑的小胖子。
余庆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开口说话。
余庆一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已经逼近了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