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大脸之后,树似乎也来了大运,遇到了一个长相颇为不错的聋哑人小梅,并且对她一见钟情——哪怕对方对树不感兴趣。之后,他按照约定去婚礼帮忙,遇到了自己老朋友忆贫,哦不,人家现在改叫艺馨了。
树见朋友现在混得好开了个奥数学校,讨工作,依旧被拒。
更加郁闷之下,喝得大醉。
借着酒劲去找二猪讨要被占的地,而这个村霸哪会理这种事情?各种不讲理,还反倒要树当中跪下给他道歉。拉扯之中进了屋子,二猪仍是不依不饶...
看到这里,不少人心里已经很是愤怒了:林浩却在这时候想到了《天狗》——不过那里的李天狗是个狠人,血淋淋的到了后面还算痛快,可那个故事里或许也有着跟树一样悲催又懦弱的人:
树的胆子,或许就在父亲吊死大胆追求潮流的大哥时,没了。
于是顺理成章。
这时候出现了全片的名场面——面对二猪在人家婚宴上依旧的不依不饶,树脸面几乎丢完的情况下,他做出了最后的保全,他说:“兄弟,刚才外面人多,哥不对。”
然后就给跪下了。
全场都是气氛都沉了下去,似乎是发出无声的叹息:从这一刻,树的精神世界崩塌了。
然后他说:“活着没意思。”
然后躺在床上:故事在这里起了分歧,有人说树是睡着了,所以后面才会有那么多超现实主义的东西;有人说,树从这一刻起疯了,才会有这样的幻觉。
或许吧,但故事它总是这样往下走的。
树去找艺馨,对方暂时收留了他,却也对只能干些杂活的树各种不满。
再后来,树给小梅发了条浪漫的短信,却在接下来卷入了艺馨的婚外情事件,然后脑子里又蹦出了点东西,发给小梅...
就这么交流,约会,慢慢地也谈婚论嫁。
随着二手玫瑰的音乐,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
可偏偏这只是表象,婚礼当天,树嘱咐三弟弄来的皇冠没有弄到,他又喝了许多酒就开始责骂三弟。两人互相忍了很久,火气一触即发,打了起来还引发了火灾。
...
有人又说,树在这里,梦见了父亲才是真疯了。
嗯,林浩不是编剧,不知道。
但总之《树先生》从这里开始,就变得有些吊诡起来:幻觉中他看到了早已去世的大哥,知道他结婚了就回来看他。听说树请了乐队很不满,因为他女朋友就是文工团的。
于是敲锣打鼓,他们表演了《冬天里的一把火》。
再睁眼,他已经失神了。
众人抬着他出了门,他也没有遵守规矩,扛着新娘就要回家。他在这里无处不能看见自己的父亲,看见大哥和他的女朋友...
再那之后,就有更多人看不懂这奇怪的剧情了。
他跟东北很多传说一样,遇到了大刺激以后似乎是“通灵”了。预言了最好朋友小庄的死亡,大受打击;又说二猪背后跟了东西;还说21号会停水...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可21号村里真的停了水,村子里开始信起来树通灵这事。
“怎么回事?”
玛丽昂只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开始还是以往她熟悉的风格,可后面怎么就变了:幻觉也就算了,可预言成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她当时的第二个想法,树在做梦?
没人能够回答。
之后小梅走了,树沉浸在幻觉里,时间也不知觉来到了大家都搬迁走的日子。
之后的一天,二猪因为树之前的话来求他帮忙,村长也来了,带着每人本来就有5万的拆迁款。树帮了忙,说了一堆,让二猪给“何仙姑”磕了头。
于是玛丽昂又觉得,树没有疯,他这是积蓄了好久终于让二猪给自己磕头回来了。
可这件事情之后,树名头越来越大,有人找他说开业时间:“十三月,十八日。”
英文里没有13月这个说法,或者单词,用的是阿拉伯数字。
玛丽昂看懂了,也看着那些人真信了,才隐约觉得:应该是梦了吧,所以他的预言,他的复仇,他的大哥和父亲...还有他开业的时候,忽然又变成了剪彩嘉宾。
不过,既是梦境,也是疯了。
...
影片的最后,树在一棵树上笑着,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子。
却突然有村里的人在背后一一跑过,好像要去做什么事情。天空变得血红,树叶跟了上去,却碰到了棵粗壮的老树...
又是一个早晨,双目失明的树迎回了聋哑人小梅。
他幻想着两人的幸福生活...
“hello啊,树哥!你在干什么呢?”
旁人眼中,树却是握着空气,跌跌撞撞地走向远方的楼房。
“刺啦...”
屏幕一黑,演职人员名单出现,轻微的电流声中灯亮了起来,众人才惊觉电影已经结束,而他们的思考却还在继续。
恍惚,错乱,迷惑。
这魔幻现实主义的感觉让掌声迟来了很久,带着一股半梦半醒的朦胧劲儿,还有感叹与钦佩——尤其是国内的记者和电影人,都开始啪啪啪鼓掌喊好。
俩新人被这股热情也给感染,也有惊吓,颤颤巍巍走上台去。
谭卓和王宝强就淡定多了,被林浩把他们俩推到了中间:这次观影后采访非常有面子,是弗雷莫亲自来的。
“谢谢你们,戛纳正是每年都有你们这样优秀的新人,才能一年更比一年好起来。”
“啪啪啪!”